法古塔爾身前,以暗影凝聚的長槍還未揮動便被法古塔爾如電光般探出的龍爪掐碎。
徒手捏碎成型魔法,濁魘瞪大了眼睛。
「吼!!!!」
震耳欲聾的吼聲灌入濁魘的耳朵,強勁的聲浪推着她的軀體不斷地後退,緊緊貼在牆面之上,醫療組的房間村村開裂,幾根承重柱搖搖欲墜。
「小傢伙,你應該選擇跑,這樣你的勝算更大一些。」
「不准叫我小傢伙!」
「哦?我原以為你是覺得我侮辱了你偉大的族群而感到憤怒,看樣子你在意的似乎是別的地方。」
「族群,污星?關我什麼事,我討厭你倚老賣老的姿態。」
法古塔爾剛打算給問詢趕來的醫療組成員們示警,感知到濁魘打算暴起的他魔力陡然爆發,駭人的魔力自體內溢出,如海潮擠壓向運動中的那團黑霧。
法古塔爾高高抬起右腿,以相撲力士的姿態猛踩地面,大地裂隙叢生,土元素熒光漂浮。
濁魘身體格外沉重,本應受到黑霧庇護疾馳而行的身軀像是背負了群山。
「小傢伙,結束吧,你的招數對別人可能有效,但對我……它像是個笑話。」
剛剛從虛弱中恢復就進行高強度的對決,濁魘的胃開始犯噁心,意識到飢餓的瞬間,她無法再抵抗四面八方擠壓而來的土元素之力,雙腿一軟,摔倒在地。
等被法古塔爾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時,濁魘肚子發出的「咕咕」聲響徹全場,這讓她羞憤萬分。
「我不是打不過你……」
「你們那個族長輸給我,求饒前也是這麼說的,你們這一族多少遺傳了一些嘴硬。」
路禹聞訊而來,已經被醫療組上了禁魔鎖鏈的濁魘身子猛地一顫,連忙移開了視線。
讓醫療組的人暫時退下之後,路禹坐在法古塔爾身邊,笑眯眯地看着這隻暗精靈。
「醫療組的一間病房被你拆了,了不起,不久前還奄奄一息,轉瞬間恢復得如此出色,怎麼,打算劫持一個人質,殺出晨曦領?」
法古塔爾是個實誠龍:「嗯,應該是我拆的。」
「沒事,那也算是她拆的。」路禹說。
濁魘再度變成了石頭,不應聲,不回話,低着頭,不給予任何反饋,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姿態。
「不說話,沒反應,裝死?」
「不妨乾脆一些,直接殺死我。」
濁魘似乎十分抗拒路禹站在自己身後,她不斷地調整自己的位置,不敢露出後背,但卻被法古塔爾釋放的土元素之力徑直固定在原地。
路禹發現了濁魘的強迫症,他搬來一把椅子,就坐在濁魘的正後方。
「濁魘,你知道嗎,晨曦領有一種十分奇特的礦物,它能夠扭曲被魔力浸潤的物體,讓它們失去魔力性質。於是晨曦領有工匠突發奇想,如果將它與禁魔區域相結合,會產生何等奇妙的反應。」
來自身後的聲音讓濁魘脊背上寒氣如蛇蜿蜒而上,一直攀爬至頸部,她的渾身發麻,冷汗直流。
如果這只是她一直以來的特殊反應,路禹說的話就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
「住在那間房子裏,感覺如何?」
「什……什麼意思?」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沒事,我可以給你仔細感受的機會。」
說着,路禹親自解開了濁魘的束縛,任由魔力重歸她的軀體,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讓濁魘突然暴起襲擊的念頭煙消雲散,她顧不上許多,拼命吸收魔力,仔細地感知着自身狀況。
「你的身體素質這麼好,為什麼會突然病入膏肓?為什麼重新被魔力浸潤之後立刻有所好轉,但卻虛弱得必須臥床休息……你的魔力控制,你的魔力容量,應該有一些變化吧?」
雙眼緊閉許久,濁魘再難鎮定:「你到底……」
她被法古塔爾再次制服,而路禹再次為她送上了鐵窗淚套餐。
「你可以繼續當啞巴,我不在乎,正好我也想試試看,這種礦物能不能讓一位八階魔法師變成普通人……放心,就算你變成普通人,我也不會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