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裏說出來,可信度會很高,可從你嘴裏說出來就不是那個味道,該反思反思為什麼會這樣了。」路禹說,「而且,不只塞拉緊張,教國未來也會很寶貝她,她是把你從死神手中搶回來的人。」
諾埃爾重傷當日,瑪麗安感知到他的意識正在遠去的一瞬間,刻勒婭的聖光治癒術湧現出無盡的輝光,柔和明亮的光芒如海潮填滿了整個房間,在有節奏的律動中,不少人都看到了刻勒婭身後飄落的銀楓樹葉……
從未有人目睹過這份堪稱奇蹟的治癒之術,光芒覆蓋之處,諾埃爾淌血的身軀逐漸癒合,貫穿傷處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肉芽,緩慢蠕動、聚合,傷口消弭於無形。
即便是光輝化身們親自釋放光輝治癒術也達不到刻勒婭此刻引動力量的規模……不只是魔力,高階魔法師分明從治癒諾埃爾的力量中感受到了另一種奇特的律動,像是在與魔力糾纏、共鳴着,彼此相輔相成。
施術者刻勒婭對此一無所知,她在釋放完前所未有強大的光輝治癒術後就踉蹌着摔倒,昏迷了整整兩天,這兩天時間,她的身軀始終處於無魔力狀態,就像是一個從未學過魔法的普通人,周遭溢滿的魔力與其絕緣,無法進入其乾涸的軀體。
如若不是刻勒婭還有呼吸、心跳,他們會認為神選已經被光輝之神召見。
刻勒婭早於諾埃爾一天甦醒,又花了一整天時間,這才重新掌握了魔力……初始階段,她一度覺得自己被魔力所排斥,那種仿佛被最熟悉的朋友拒之門外的失落感縈繞於心頭。
被問及昏迷前看到了什麼,刻勒婭只能回想起一個模糊的畫面……自己似乎在某一個酒館裏,當了一會端茶倒水的侍者。
酒館裏只有兩位客人,一位是長得就讓人覺得他很溫柔的青年人,一位似乎是……諾埃爾。
夢裏的自己實在好奇茶水是什麼滋味,情不自禁喝了一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路禹的複述讓諾埃爾瞪大了眼睛,他咽了口唾沫,久久地沉默着。
「我……我也做了夢。」
「什麼樣的夢?」
「我和老爺子,在一個酒館裏喝茶……」諾埃爾想要具體描述,但倏然間,他眉頭緊鎖,滿頭大汗。
睡醒時格外清晰的夢境不知何時起已經模糊,關於夢境中那些真實到讓他懷疑那不是夢的細節,他已然無法複述,能記住的也僅僅只是……自己喝了一杯茶。
茶杯底似乎有花紋?
什麼花紋?
看諾埃爾滿頭大汗,路禹把一杯溫水遞給他。
「能來杯冰的嗎?」
「病人沒有挑挑揀揀的權利,如果你還這樣,我下次就不幫你打配合了。」路禹說,「你知道我聽到消息時有多煩躁嗎?」
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諾埃爾再次道歉。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證。」
「送禮物追求保密措施也不會再以這種形式進行了?」
「不會,我向你保證。」
「再和我保證個事?」
「你說。」
「趕緊確定一個子嗣……哪怕是為了你的子民和臣屬們。」路禹說,「寂靜者們如果沒有緘默壓制,你昏迷時已經開始襲殺科德佐恩了,他們會不會保持冷靜,你應該心裏有數。」
諾埃爾沉默了,但與以往不同,他似乎有些動搖。
也許是生與死讓他有了一些別樣的感悟。
「如果你還沒有任何動作,那我就可以嘲笑你了。」
「嘲笑,為什麼?」
「我、塞拉、璐璐,有一個問題已經解決了,就剩下另一個問題了。」
「解決了……是指」諾埃爾眼睛逐漸睜大,「你們……就連塞拉也?」
路禹點頭。
諾埃爾肅然起敬。
塞拉這麼麻煩的傢伙居然成功被他閉環……究竟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