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的境界。
理清了自己的處境,也明白身軀的限制性,克洛倫斯抬起了頭。
璐璐大叫不好,在克洛倫斯視線穿越眾人直抵路禹時,她便倉促地甩出了火球,塞拉更是直接將小刀扔了出去。
然而還是慢了,克洛倫斯和路禹被腳底下生成的傳送法陣瞬間轉移走。
「為什麼是路禹!」璐璐不解地大喊,「想要一對一解決,完全可以先解決戰力最強的啊,沖我來就是了!」
塞拉看着離開了克洛倫斯仍在運轉的黃昏城法陣,若有所思。
「也許在他的眼中,最有威脅的就是路禹。」
璐璐想起須臾也能調動黃昏城的法陣,連忙望向斬出一劍後一直未動的她。
須臾只剩下了半張臉,臉皮斑駁如掉灰的牆,她回視璐璐:「以我現在的力量,只能把自己傳送過去。」
須臾環視四周,把每個人都印在了心中。
在塞拉想要問出「還能回來嗎」之前,須臾也消失了。
大藏書館迴蕩着須臾的聲音。
「他給了我名字,我會讓他活下來的。」
飼養魔物進行循環的島嶼上,路禹與克洛倫斯一起掉落地面。
克洛倫斯沒有任何猶豫,一落地便操控着路禹身邊的泥土,樹木向着他涌去。
望着翻滾涌動的地面,路禹拿起了召喚手冊。
克洛倫斯見到這個動作,手中散發着致命氣息的魔法隨之取消,下意識地飄出去極遠的一段距離,警惕地望着路禹。
克洛倫斯的行為完美詮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號召喚物給他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以至於融合記憶之後,審視龍人的回憶他渾身陰冷。
那顆巨大的眼球到底是什麼?
克洛倫斯清楚地記得,召喚先前的規則是召喚此世已有之物,這世界上什麼時候誕生了如此邪惡的東西?
為什麼每次回想都能聆聽到大量細碎的低語,以及時不時綻放開,不知是何物撞擊在一起,令人頭皮發麻的砰然巨響。
就是這猶豫的時間,讓須臾來到了現場,她以自己的殘軀擋在路禹身前,與遠方的克洛倫斯對峙着。
「他很怕你。」須臾說。
「不,他是在害怕我手裏的東西,以及他的碎片曾經見過的那顆眼珠子。」路禹說,「我可是人畜無害的,完全不值得害怕。」
須臾笑了,然而她的聲音卻不再婉兒清亮,很沙啞。
須臾已經失去了身體的三分之二,路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須臾此刻仍能堅持着活動,她渾身上下已經見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我曾是他的一部分,因此很了解他。」須臾說,「怕死的他現在正在考慮用什麼樣的方法安全的解決掉我們,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須臾扭頭注視着路禹。
「謝謝你為我起的名字,雖然之前說過了,我還是希望再說一次…是你給了我『生』,因此,我也願意為你去死。」
「我在克洛倫斯的知識中看見過,人死了,會有屬於死者的歸宿,祭奠死者的儀式…我也想要有,你能為我實現嗎?」
須臾自顧自地說着自己的事情,全然沒有注意到路禹的表情。
「畢竟,生死一體,有人祭奠我這個死者,不就證明,我真的活過嗎?」
路禹已經覺察了須臾的打算。
「我還有召喚…」
「危險的東西不要再用了,如果你真的能召喚,又怎麼會坐視着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險呢?也只有克洛倫斯如此怕死的人才會在這種時候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情。」須臾笑道,「那麼,就這樣答應了哦。」
須臾徑直衝向了克洛倫斯。
呆在大藏書館內一動不動所積蓄的所有力量在此刻全部爆發。
須臾的身後,無數的血劍漂浮,這是她能使用的全部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