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作氣的衝出去。
………
而在霍嬗這邊看着不遠處谷道中塵土飛揚,人吼馬嘶的,不由的露出了笑容,隨後指了指那邊,對着身後幾人說道
「來了。」
聽着這麼大的動靜,幾人面色微變。
「這能擋住嗎?」
霍嬗抬頭想了想說道
「今日教你們一個詞,慌不擇路。」
幾人立馬眼睛一亮,霍嬗接着又說道
「谷道狹窄,兩側騎兵不能走,而身後有着敵軍,前方的將領並不清楚後面的情況,所以他只有一個選擇。」
霍嬗笑着看向司馬遷,司馬遷連忙補充道
「往前跑?」
「對,他只有一個選擇,往前跑,騎兵實力的發揮需要積累速度,才能有衝力。
而身後就是敵軍,他們不可能調轉馬頭,所以他們只有一個選擇,往前沖,積累速度,然後一舉沖開前方的這些將士。」
霍嬗邊說邊指了指底下的將士。
這次不光是司馬遷了,就連其他幾人都有些變了臉色。
「敵方兩千人,我們才六十,這能擋住嗎?」
霍嬗哈哈一笑
「能啊,為何不能?」
幾人疑惑的看着霍嬗。
「谷道狹窄啊,說了多少遍了,谷道狹窄!
而地形狹窄就代表了敵方不可能組建陣型,也代表了沖在前面的只有最前面的那一部分騎兵。
所以擁有衝擊力的只有前面的那些騎兵,後面跟着的騎兵只是擺設,他們的力量傳遞不上來,沒有一點作用。
而且我也不會讓它們衝過來。
神臂弩的射程很遠,我把將士們安排在距離岔道兩百步,在他們抵達岔道口之前,我就會讓他們的速度減慢,怎麼做?」
霍嬗指了指張安世,讓他回答這個問題。
「回大都督,射人,只要射死了騎士,馬匹沒人控制,自然會減慢速度,隨後就會拖累後面的羌人騎兵。
兩百步也是緩衝距離,若是沒停下,我方將士就可以邊撤邊射,慢慢的減緩他們的速度。
若是速度慢了下來,他們自然也就有了一個去處。」
張安世笑着看向司馬遷,司馬遷立馬回道
「東邊的這個岔道。」
霍嬗笑着點點頭
「那狼群呢?」
一直在旁邊奮筆疾書的田千秋站了起來
「回大都督,應當是用來驚嚇敵方馬匹的,還是慌不擇路,不知可對?」
霍嬗對着他豎起來一個大拇指
「前面說的都是第二手準備,將士們前方的西側山上的狼群才是第一手。
狼群在西邊驚嚇到馬匹,馬匹就只會往東邊岔道跑,到那時候,騎兵就不是人操控馬,而是馬帶着人跑了。」
眾人都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尤其是司馬遷,表示學到了很多。
霍嬗看着手裏一直不停地田千秋,皺皺眉頭問道
「你寫啥呢,這有啥好記的?」
霍嬗手底下的隨軍記錄一直都是戰後記載,只為不讓大家分心,田千秋當場記這還是頭一次。
田千秋嘿嘿一笑
「回大都督,臣這不是隨軍記錄,太子殿下吩咐了,記下來回去給殿下看,大都督說的話臣怕忘了。」
霍嬗有些無語,自從進入護羌城以後,劉據就隱藏了身份,霍嬗怕護羌有問題,怕他出事。
若是真出事了,霍嬗當場自盡都彌補不了這個罪過。
所以劉據一直是一個小吏員身份跟在鍾干身邊,有幾個隨後趕來的宮中高手跟在他身邊,守的死嚴死嚴的。
不過,此戰過後他就能出世了,帶他去西域看看戰場,看看大漢外的世界才是霍嬗的目的。
「我記得我沒跟他說我要出來,他怎麼知道的?」
一旁的張安世尷尬的撓了撓鼻子,行禮回道
「臣說的。」
霍嬗無語,指着兩人笑罵道
「溜須拍馬的貨色。」
兩人嘿嘿傻樂,太子在軍中,他們怎麼可能不好好巴結巴結,加深一下感情。
要不是霍嬗下令隱瞞劉據的行蹤,估計劉據每天都能意外碰到幾個軍中將領,更別提能隨時接觸到劉據的他們了。
正好此時,羌人沿着谷道沖了出來。
沖在最前面的千夫長不知何時跑到了後面,前面是他們的親兵,兩人一看到前方的射聲就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不過他們有些疑惑,為何這些人沒有旗幟?
而就在他們距離岔路口還有五十步的時候,兩個千夫長準備吼兩聲的時候,山頂的霍嬗吹響了號角聲,西側陡峭的山坡上瞬間站起眾多的大狼仰天長嘯。
馬匹們立馬就驚了,倒是沒有發生什麼側翻的情況,側翻對於馬匹來說很不常見。
只不過前面的幾十匹馬全都往東面側了過去,羌人們還不敢往回校正。
羌人們身子就算再側,馬匹還是不聽你的了,還不能拉韁繩,這時候只要往右一拉韁繩,絕對側翻,然後被身後的大軍踩死。
所以前面的幾十騎就這麼往東邊岔路口跑去,身後的大軍自然而然的跟上。
一切都是這麼的自然,輕輕鬆鬆,順理成章。
只不過兩個千夫長心中警鈴大作,但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跟着一起往差岔路口沖。
他倆還心存僥倖,因為他們都不熟悉地形。
截斷的將士們甚至一箭都沒放,不過他們依舊沒放鬆警惕,說不準後面的羌人就會調整過來,雖然狼群一直在旁邊蹦躂着,讓馬匹時刻感受到威脅。
這一幕非常的具有畫面感,也非常的具有傳奇性。
霍嬗回過頭對着幾人挑了挑眉毛
「如何?」
幾人還沒說話,旁邊的田千秋立馬笑嘻嘻的喊道
「大都督牛批!」
霍嬗被噎了一下,隨後瞪了他一眼
「好的你不學,光學這沒用的!」
霍嬗話音剛落,旁邊的司馬遷也故意喊道
「大都督牛批!」
霍嬗看到霍光臉上有些心動,連忙開口打斷了他,要是讓他這個叔父喊他牛批,臉皮再厚,他也受不住。
「下山,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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