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本就不弱的殺氣進一步膨脹,徹底超越了旁邊的羅伯。
畢竟羅伯只想殺一個。而武田現在想殺四個。
武田信一額角青筋跳了一下,但還是勉強保持住了微笑,語氣甚至比剛才還要客氣:「您想多了,我只是想做一做思想工作,勸他去自首。」
年輕的偵探聞言,審視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點頭道:「你最好是。」
然後他不再說話,似乎是不屑於和武田信一這種人交談,走回同來的人身邊去了。
武田信一瞪着這道高傲的背影,太陽穴突突直跳。
瞪了一會兒,他想起什麼,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
呵,這個在城裏住慣了的小偵探大概還沒發現——他們這裏手機信號非常不穩。想報警,得用家裏的座機。
到時候,只要看守好電話,自然不用擔心江夏繞過他報警。
之後,等這小子查出「內鬼」,就馬上把他滅口。
武田信一想起剛才江夏那副欠打的模樣,暗暗tui了一口,眼不見為淨地去了工作室。
在那之前,他沒忘記藏好家裏的電話線。
江夏和武田信一交談的時候,雖然和其他人隔開了一段距離,但細心的武田陽子還是發現家主和江夏之間的談話,似乎不太愉快。
她知道武田信一脾氣其實很不好,此時看到江夏一個人默默走過來,頓時猜測武田信一剛才或許是着急查案,為了催促,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這樣可不厚道。人家偵探那麼遠跑過來,竟然還要挨冷眼。這個偵探看上去又年紀不大,信一大哥對他也太嚴厲了。查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總得需要一點時間。
想到這,武田陽子走向江夏,歉意一笑:
「我帶你在家裏轉一轉吧,你打算從哪查起?我們會儘量幫忙的。」
「嗯?嗯」江夏回過神,目光略微一轉,看向主宅。
他感應到鬼們現在都躥到那去了,於是朝主宅一指:「那就先去」
話音未落,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忽然從側屋裏跑了出來。
這對雙胞胎原本正顛兒顛兒跑向武田陽子,來找媽媽。
然而跑到一半,兩人的目光掃過羅伯,認出他後,同時一怔。
之後,她們原本因為看到了客人而好奇的臉,瞬間帶上了一點敵意。
羅伯看到熟悉的小孩,很懷念地走過來打招呼:
「嗨~沙繪、繪美,你們長大了不少啊。」
兩個小蘿莉卻嫌棄地退開一步。她們瞪了羅伯一會兒,然後湊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大聲說着悄悄話:
「兇手」
「又來殺人了。」
「真可怕」
「可怕可怕。」
嘀咕完,抬頭發現羅伯正一臉懵逼地看着她們,兩人頓時警惕地小跑向旁邊,拽了拽江夏的外套,仰着頭期待道:「偵探哥哥,你是來抓他的嗎?」
旁邊的武田陽子懵了。
她走向自己的兩個女兒,輕聲斥責:「你們胡說什麼呢!」
「嗚哇!媽媽也好可怕o(≧口≦)(≧口≦)o!」兩個小孩擠在一起,鬆開江夏,又一溜煙跑回了側門,飛速消失。
武田陽子在「追上去教育熊孩子」和「繼續幫客人帶路」之間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沙繪和繪美平時沒這麼不懂事,這次可能是突然見到客人,有些興奮而且她們也經常看電視,在電視上看到過江夏。說不定剛才她們突然說羅伯是兇手,只是為了找個藉口去拽一拽江夏呢,小孩子的心思很難猜。還是等招待完客人,再去給她們講道理吧。
這麼想着,武田陽子歉意地看向疑似被當成了追星道具的羅伯:「不好意思,我待會兒讓她們向你道歉」
「沒事沒事。」羅伯擺了擺手。
他又看了一眼兩個小女孩離開的方向,心裏緊張起來,擔心是自己前幾天吊死根岸明雄的時候被看到了,所以孩子們才會叫他「兇手」。
好在小孩說的話應該沒什麼人信,而且他的不在場證明還算堅實羅伯看向自己請來的服部平次這個「證人」,略微放下了心。
江夏熟練地把被小朋友們拽歪的外套復原——平時他也沒少被灰原哀和柯南拽。
他目光掃過心事重重的羅伯,知道小孩們突然喊羅伯「兇手」,其實和根岸明雄的事無關,而是雙胞胎小蘿莉覺得,羅伯殺死了她們的美沙姐姐。
——三年前,羅伯養好傷離開的時候,美沙隱約察覺到了他的感情,害羞地讓兩個妹妹去幫忙詢問。
羅伯回憶着自己對美沙的印象,委婉地在小紙條上寫了一個「shine」,表示美沙像他生命中閃耀的光。
然而由於美沙英語不好,羅伯日語不好——他只會說,不會寫,嘴又被土石砸傷。
所以養傷期間,兩人一直在用日語的羅馬音寫字交流。
而shine這個英語單詞,按照羅馬音來讀,就正好能拆成兩個假名「しね」
也就是很多動漫角色大戰時愛喊的「西內!」——讓人去死。
傳完紙條沒幾天,美沙就真的死了。
兩個雙胞胎想起前後的事,覺得這一定是羅伯的陰謀,因此才認定他是兇手。
江夏感慨地想,可見某些時候,學好一門外語非常重要。
另外,人也不應當太嬌羞。
要是美沙沒害羞到不敢當面詢問印象、只敢找人傳紙條;或者羅伯直白一點,在被問的時候大筆一揮寫個love,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不過,現在既然有鬼胎,說明三年前的「自殺」尚且存疑,具體怎麼樣還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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