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井先生被人捅死了,就在頂樓的攝影棚!」柯南頂着「安室兄弟」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儘量用貼近小孩的一驚一乍語氣,從頭描述道:
「松井先生幫我們去倉庫取道具的時候,被歹徒扎傷了腿。我們順着歹徒離開的方向追過去,就透過窗戶看到攝影棚里,一個穿着哥梅拉怪獸服的人捅死了龜井製片人,然後持刀從另一邊逃走。
「歹徒行兇的時候,不小心踢翻了旁邊的油漆桶,踩到油漆,留下了腳印。我們順着腳印追出去,先遇到了被歹徒『哥梅拉』撞倒的友美姐姐,然後又一路追到天台。
「但天台上面沒有哥梅拉。我們聽到一陣奇怪的動靜,跑到天台邊緣,往下張望,就看到『哥梅拉』身上燒着火,摔到了樓下我本來以為歹徒跳樓自殺了,但跑下樓,才發現道具服里是空的」
小孩稚嫩的聲音總是缺乏一點可信度,不過前因後果還算清楚,而且中途還涉及到了除死者之外的兩個大人。
目暮警部點點頭,一邊等鑑識科找證據,一邊準備按照流程詢問其他證人,並排查嫌疑人。
上樓前,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在哥梅拉劇組的工作人員當中轉了一圈。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兩個「安室透」,頓時腳步一停,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
發現不是加班過度導致的重影后,目暮警部下意識地看向了兩個「安室透」中間的江夏。
小小的眼睛仿佛會說話:
江夏老弟,怎麼回事?
目暮警部隱約記得,這個突然變多了的金髮混血男人,是江夏所在的偵探事務所的老闆。
江夏看了一眼安室透,發現他似乎沒有把貝爾摩德當場抓獲的想法,於是也沒揭穿。
他給很懵的目暮警部指了一下穿着外賣員工服的正版安室透,簡單介紹道:「這位好像是老闆的弟弟。」
——貝爾摩德出現在影棚里的時間,要比送外賣的安室透早很多。這裏的工作人員已經默認了她才是「安室透」。
所以現在,晚到的正版安室透,就只能暫時當「安室明」了。
還好目暮警部一時半會兒應該想不起來要查身份證明,如果目暮警部突然機智,那套了波本臉的貝爾摩德一定會有些麻煩。
不過,江夏看了看旁邊尚未熄火的警車,和這裏很適合飆車逃走的路段,感覺問題不大。
當然,如果貝爾摩德真的跑了,那事後他和安室透一定會被詢問相關的事,但這依舊問題不大——到時候只要把鍋全推給逃走的易容者,說兩人是被威脅了就好。
目暮警部聽完江夏的解釋,神色更疑惑了:安室老闆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個弟弟,還是個雙胞胎?從來沒聽說啊
貝爾摩德察覺到目暮警部的情緒,靠近過來,頂着安室透的臉質樸笑道:「我弟之前一直在鄉下,最近他聽我說城裏的生活更有趣,所以想過來看看。」
「哦哦,原來是這樣。」目暮有所恍然地點頭。
既然這對雙胞胎不在一個地方生活,那也難怪他在東京這麼久,只見過其中一個。
話說回來,頂着這麼國際化的臉,說這種「進城體驗別樣生活」的話題,總感覺有哪裏怪怪的不過這畢竟是市民的家事
目暮警部朝「安室明」點了一下頭,留下一句「歡迎來東京,祝你玩得愉快」,然後繼續上樓,去詢問其他兩個看到過歹徒「哥梅拉」的目擊者。
貝爾摩德則回過身打量了一下街邊幾輛警車的位置,又仰頭確認了一下大樓外側的格局,緊跟在目暮警部旁邊,進到樓里。
兩人身後,江夏看了一眼旁邊面帶微笑,但手背已經繃出了青筋的正版安室透,同情地拍了拍老闆的肩膀。
被易容成自己的人增加奇怪的人設,確實不是一種愉快的體驗
安室透臉色陰森,心裏不斷給貝爾摩德記着賬。
但很快,他又有所聯想:
雖然貝爾摩德令人厭惡,但她提出的雙胞胎這個身份,倒是頗為有趣。
不如改天找同事辦個「安室明」之類的假證——已經成年的親兄弟之間沒有責任糾葛,要是真有這麼一個「兄弟」,或許能在不少需要推鍋的場合派上用場。
安室透思索着進了大寶影城。
江夏看着他的背影,總感覺這位老闆似乎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想法,但又沒有證據。
只能也先跟進大樓,回到頂樓的案發現場。
他們這些案發前後出現在附近的人,目前都還沒被排除嫌疑,不好直接離開。
影棚里,鑑識科的人員正在龜井製片人的屍體附近忙前忙後。
旁邊,數名警員則正向工作人員詢問着案發前後的狀況。
江夏也很快被問到。來問他的正好又是佐藤警官。
他想了想,告訴佐藤自己看到了燃燒的「哥梅拉」墜樓,當時他正和「安室明」在一起。
幾米外的貝爾摩德耳尖地聽到這句話,忽然警覺。
剛才在樓下時,她就發現了:結合柯南的描述,從龜井被襲擊,到歹徒逃跑的那段時間裏,她扮成的「安室透」剛好離開了江夏和真的安室透、當然也離開了所有工作人員,正獨自一人行走在走廊中。
換句話說,她「正好」缺乏目擊證人。
原本,貝爾摩德只覺得自己有點倒霉。
但此時,無意間聽到江夏的聲音後,她的思緒就不自覺地轉到了江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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