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字的筆。
這是落合館長謀殺計劃的一部分。
幾個小時前,他穿上遮掩身份的騎士盔甲、故意在攝像頭底下殺人。這個過程中,老館長並沒有對真中老闆一擊斃命,而是給他留下了一些空隙——真中老闆也果然在被襲擊的途中,意識到自己苟不住了,於是他順手摸到旁邊桌上的一張紙,並拿起同樣擺在那裏的筆,打算偷偷寫下兇手的名字。
然而那張紙,其實是老館長事先放置在那的。紙片上,也已經事先寫了另一個員工的名字。
而且真中老闆手中的筆,已經壞了,根本寫不出字。
地獄展廳光線昏暗,攝像頭難以分辨出那麼細小的差別。
因此,只要事後,落合館長及時把真中老闆用過的壞筆,換成一支正常能寫字的筆。
綜合起來,整件事就變成了「真中老闆死前,趁兇手不備,在紙條上寫下了兇手的名字」。
但其實那個人名,只是一個被嫁禍的員工。
……
在警方對着監控沉思時。
江夏跳過了一切推理步驟,走到老館長旁邊。
落合館長正背着手,深沉凝視着牆上的油畫——凝視着屍體對面,那一幅騎士殺死惡魔、但卻被濺了滿身骯髒鮮血的油畫。
在館長眼中,新來的真中老闆言而無信——據說他答應了買下展館後,會繼續把展館開下去。誰知現在,他卻又突然要把展館拆掉、改建成飯店。
所以落合館長並不後悔殺人:他是在制裁真中這個玷污藝術的傢伙。
因此館長覺得,油畫中渾身浴血的騎士,跟自己的處境非常相似。
——帥氣、悲壯,犧牲一切,只為肅清罪惡。
……大丈夫當如是。
正感慨着,旁邊忽然幽幽飄過來一句:
「正義的騎士制服了惡魔,但同時,他自身也被邪惡之血侵染……你是這麼想的嗎。」
落合館長:「!」
他一驚,猛的轉頭看向身側。
就見那個最早發現屍體的年輕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旁邊。
「……」落合館長想起江夏的話,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心虛地僵了幾秒。
片刻後,他捻了捻長至腰部的鬍子,強行鎮定下來。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這項完美的殺人計劃,不可能被輕易看破。
眼前這個小P孩,大概只是單純地在聊油畫。
……
然而落合館長剛這麼安慰了一下自己。
下一秒,江夏的話題,就完全從油畫上偏離開來。
江夏忽然低聲說:「你應該知道吧,簽訂土地買賣合同的時候,賣家可以對土地的後續用途做出限制——比如把『繼續經營展館、不得改做他用』寫進合同里。」
落合館長一怔。
江夏繼續道:「只不過,這種限制,會勸退很多買家。也就是說,一旦在合同里加上限制條款,這片地,就會變得很難賣出去。
「——現在看來,你的前任老闆,並沒有把『限制土地用途』的協議,做進合同里。
「沒寫進合同的承諾不能信,這一點,連剛入職幾個月的菜鳥都知道,更別提你的前老闆……」
江夏說到這,抬眼打量了館長一下,欲言又止:「話說回來,您也已經一把年紀了,在職場摸爬滾打幾十年。又是個館長,平時肯定也簽過不少合同——你不會從來沒想過這一點吧,不會吧?」
溜到旁邊,默默偷聽了許久的柯南:「……」
雖然他不太明白前因……但是,從江夏說的那些話來看,他好像在懷疑館長就是兇手。
……為什麼?
還有,江夏怎麼會對展館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
難道是售票處的小姐姐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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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超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