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劉業道。
兩人來到了庭院角落的一簇石竹下。雷山只在長廊處守候,目光不移地盯着劉業。其實他是想陪在劉炎身邊的,但劉炎沒有讓他跟來。
竹子隨風而動,月光下,竹影斑駁。
「你想說什麼?」劉炎問。
「我去找皇上,是想讓皇上作為中間人,與你和棋。」劉業說。
「和棋?」劉炎不屑地笑了,「上一回就已經和棋了,這一次我可不想和棋。對局,就應該分出勝負。」
「你現在已經是大梁的御城王,權、財、名你都有了,這還不夠嗎?御城王,當以大梁的江山社稷為先,一味內鬥,可對不起你頭頂上的王冠。」
「哈哈哈,劉業,我當真覺得我很看重這頂王冠嗎?跟你說一句心裏話吧,我此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打敗你。你我之間的對弈,那是生死局,不可能和棋。」
劉炎把話說得沒有絲毫選擇的餘地,劉業只得嘆道:「當真如此?」
「正是如此。」
劉業笑了笑。
劉炎也笑了起來。
兩人都笑了,但意思不同。劉炎的得意是因為他讓劉業別無選擇,而劉業這次求和,在他看來是一種示弱。
劉業的笑,是因為劉炎已經相信他的話。其實他根本就不是來求和的,而是為了掩護劉天賜。劉炎並不會相信他和劉天賜在獵場只是簡單碰面,若他找劉天賜是為了求和,這種情況就更有可信度了。雖然這不會徹底打消劉炎對劉天賜的懷疑,但至少可以保證在較長的一段時間內劉天賜的安全。
……
兩日後,劉天賜回到了皇宮。
夜裏,禾雀向他問起此行的結果。
劉天賜仍然非常沮喪,他在御田獵場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想不到燕王也靠不住,朕真的不知道還能指望誰。」最後,他苦笑着說。
「皇上,臣妾倒是覺得燕王並沒有拒絕皇上的用意。」禾雀細想後說道。
「嗯?」
「臣妾覺得燕王之所以還沒答應皇上,是因為他還沒有做出決定。」
「你詳細說說。」
「從前西太后找過燕王,讓燕王支持太上皇,燕王沒有答應。這次皇上拉攏燕王,燕王也沒有答應。對西太后,燕王用情;對皇上,燕王用義。情義不能兼得,因此燕王兩邊都無法選擇。」
劉天賜不滿道:「他是大梁的臣子,本就該以大義為先!」
禾雀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說道:「別看燕王總是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其實他挺重情重義的。」
劉天賜輕蔑地說:「那也不至於將個人的情慾與忠義對等吧。」
「可能燕王覺得自己虧欠西太后太多吧。」
這話讓劉天賜腦海里靈光一現,「朕有主意了……」
「皇上想到什麼了?」
「朕想下旨徹查過去那些有爭議案件。」
禾雀不解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天賜道:「朕的目的是衛家的案子,若是查清了衛謙是冤枉的,不但能藉此打壓父皇想要崛起的勢頭,還能替燕王還了人情債,讓燕王站到朕這一邊來。這不過,這就便宜了西太后……」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