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理的?」
蘇羨道:「讓人埋了。」
沈嫻低聲道:「那是我生出來的,是我餵養長大的,你有什麼立場說埋就埋了?」
旋即她又一字一頓道:「小荷,太子說埋了,那就去給朕挖出來,送到朕面前。」
小荷忙帶着濃濃的鼻音應道:「太子殿下不在意,讓奴才們拿去處理,但女君陛下沒有親口下令之前,奴才們不敢妄動,所以女君放心,他們都小心存放着,奴婢這就去取。」
小荷去了以後,一家三口就在寢殿裏等,不發一言,皆是沉默。
後來小荷捧着一隻小盒子,送到沈嫻的手邊。
沈嫻垂眼看了半晌,方才伸手來接。
她緩緩打開小盒蓋,看見裏面玄色錦布內襯裏躺着蘇羨的那根小指。
小指很纖細,斷處帶着血跡,膚色雪白。
血早已凝固,斷指上的組織也早已壞死。
如若早些,如若她昨天晚上就連夜下山回來,這手指才斷不久,她可以試着看能不能幫他接上,可是現在,怎麼都不可能了……沈嫻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傍晚突然驚醒,心口狂跳,原來,不是沒有預兆的。
她感到焦躁和不安,可是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她沒有意識地,眼淚忽而落在了盒子上,一顆一顆,掉個不停。
她就定定地看着盒子裏,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她嘴唇顫抖,說不出話,只是哭。
她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雖然兒子早慧,雖然她時常對他很嚴格,可是她都捨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的,他自己倒好,說切就切了……蘇羨見她娘哭,頓時就慌了,忙想從被窩裏出來,只是剛一動,沈嫻忽咬牙道:「給我好好躺着,亂動一下,敲斷你的狗腿!」
蘇折走過來,冷不防從沈嫻手上拿走了盒子,蓋了起來,他甚至只飛快地瞟了一眼。
不敢看得太仔細。
他是父親,總歸不能夠像母親那樣,可以肆意流露和發泄情緒,不然誰來勸慰,誰來調和與安撫?
誠然,對於男人來講,斷一指沒什麼大不了的,影響不了什麼,頂多就是一道疤,再就有些顯眼。
如若是蘇折自己,他定然是不在意的。
可承受這份苦痛的是他的孩子,這就是另外一種心境。
何況這份苦痛里,還承載着孩子滿滿的心意。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