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兄弟,你太行了,不去戲劇學院教書都白瞎您這個才華了,並且說的全是大白話,起碼我能聽得懂,受教了,今兒受教了。」
「喲,你倆怎麼坐這兒就聊上了?」錢衛華端着個大茶缸子走了過來,見齊睿和葛憂一人佔據紙箱子的半個邊兒在聊天,老爺子就搭咯了一句。
齊睿忙起身,掏出煙來遞給老頭兒一根,笑着說道:「幫着憂哥找找感覺,您老咋沒進去瞧熱鬧啊?」
錢衛華把煙接過來,放嘴邊吹了口氣兒,就着齊睿的打火機點燃了,抽了口後說道:「進去看了,等電視劇播了後還怎麼瞧啊?我等着看電視劇呢。」
齊睿樂了,沖他一挑大拇指說道:「老爺子通透。」
錢衛華嘿嘿一笑,說道:「主要是裏面亂糟糟的,我這心臟不太利索,受不了太大動靜,還是躲遠一些的好。」
「哎喲,我們拍個戲還影響到您的健康了,那可真是對不住您了。」
「沒事兒,多年的老毛病了,一直靠藥丸子頂着,自個兒稍微注意一點就成。我今兒過來?一眼,看看沒啥事兒也回家待着了,家裏還有個小孫子等着我看呢。你們忙着,我就是看你在過來打聲招呼,忙着吧。」錢衛華又捧着茶缸子走了。
「什麼感覺?」齊睿問葛憂道。
「老頭兒挺能聊,人也開朗,應該是個挺直的脾氣。」望着錢衛華的背影,憂哥低聲說道。
「記住這個感覺,《尋子記》那集能用得上。」齊睿沖他笑了笑。
憂哥如獲至寶,猛烈點頭。
在下午的拍攝中,憂哥的表現嚇了魯曉威一跳,好像狀態突然就回來了,把李冬寶這個人物表達得十分精確,但又不是那麼……對味兒,他口語化的台詞一出口,給魯曉威的第一感覺是,這根本不是李冬寶,這就是葛憂。
魯導覺得有些古怪,但又感覺這麼詮釋李冬寶也沒啥不正確的,反而還十分恰當。
他把李冬寶這個角色單純化了,用最平實的語言慢條斯理地去展現出來,反倒讓人物立了起來。
跟魯曉威有相同感覺的還有幾個老戲骨。
一場戲拍完,呂齊就對葛憂說:「你這上午下午完全是兩種表演方式啊,但是下午演得特別好。」
葛憂撓着頭嘿嘿笑:「都是小齊教得好。」
呂齊立馬愣住了。
這孩子會講戲?
倒是新鮮了嘿。
大綱子一直在關注着葛憂,上午他拍得不順的時候,大綱子也看見憂哥跟睿子出門了,倆人具體聊得啥大綱子不知道,但他確信,憂哥在下午的拍攝中之所以有那麼大的進步,一定是睿子跟他說了啥。
趁着拍攝的間歇期,大綱子走到齊睿跟前,遞給他一個水杯,問道:「憂子怎麼個情況啊?這一上午的工夫,咋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啊?」
擰開杯蓋喝了口水,齊睿說道:「沒啥,就是跟我聊了聊,我給憂哥詳細講述了三大表演體系的優劣,斯坦尼是怎麼個情況,布萊希特的體系是怎麼構造的,梅蘭芳體系與兩位外國同行的體系有什麼不同點,掰開了揉碎了跟他一說,他突然就開竅了。」
大綱子作嘔吐狀:「吹,丫接着吹。那誰,給我拿個網兜來,我倒要看看丫能不能把網兜給吹破了。還三個表演體系,不吹能死啊?」
齊睿愣了下,不是三大表演體系嗎?
一拍腦門兒,操,今兒露怯了。
從來就沒有「三大表演體系」這個說法,那是62年一個叫黃佐林的傢伙在拿着三人作比較呢。
那貨在一次座談會上發表了一篇學術論文,叫《漫談戲劇觀》。
他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布萊希特以及梅蘭芳先生搬了出來,非要比較一下三位大師的戲劇觀。
但是就這人,也從來沒說過布萊希特和梅大師的表演是成體系的,能被稱之為「體系」的,只有斯坦尼一個人。
一直到後來,上戲的孫教授心血來潮,又寫了一篇論文,名叫《三大戲劇體系審美理想新探——真、善、美的統一》。
他的論文引用了很多黃老的觀點,比如說文章開頭就給整篇論文定性為:斯坦尼
第630章 齊睿能講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