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啊,總是如此的不心疼自己。
她來到了葉南弦的身邊,將手裏的薄毯給他蓋上,多少擋住一些冷風。
麥克此時好像已經知道了沈蔓歌的身份,有些猶豫的問道:「你是嫂子?」
「你是?」
「我叫麥克,葉子的兄弟。」
麥克開心的伸出了右手。
沈蔓歌禮貌的和他握了握手之後,低聲問道「他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說是三天沒合眼了,這個葉子啊,當年在部隊上的時候就是拼命三郎,如今遇到這麼多事情,自然不會退縮,但是他畢竟是人,是人就有極限。嫂子,你們之間的事兒我不變插嘴,但是希望你能心疼下我這位兄弟,他聽不容易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
沈蔓歌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葉南弦。
他的眼底有青色的痕跡,鬍渣子也出來了,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如今真的消瘦了很多。
麥克見這裏沒有了自己存在的意義,沈蔓歌的眼神含情脈脈,根本不看他一眼,他自然是識趣的,和沈蔓歌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沈蔓歌坐在葉南弦的身邊,就那麼的看着他。
如果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是不是他們可以過着都羨慕的生活?可是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她又怎麼知道葉南弦的心意?怎麼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會有多麼堅固?
人生中的怦然心動固然重要,能夠因為怦然心動而走到一起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最後能夠堅持下來的人卻少之又少。
沈蔓歌看到了葉南弦手腕上的牙印,那是不久前她留下的。
當時她沒覺得用了多少力氣,或許是不自知,可是現在在葉南弦的手腕上確實留下了深刻的痕跡,那紫紅的樣子顯然是已經腫了。
沈蔓歌心疼無比。
她發現了不遠處的宋濤,輕聲說:「給我拿個急救箱過來。」
宋濤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沈蔓歌給葉南弦處理好傷口之後,低聲說:「讓他多睡一會,半個小時吧,然後把他叫醒,這裏的風大,別感冒了。」
「太太,你呢?」
「我去看看老太太和落落,總得有人主持大局。」
這一刻的沈蔓歌不再柔弱,她堅強的眼神讓宋濤心理多少有些底了。
「是!」
沈蔓歌輕輕地在葉南弦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她再次回到老太太病房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慈祥的躺在那裏,只是還沒醒。
沈蔓歌打過了熱水,輕輕地給老太太擦拭着身體,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她又去出去摘來了新鮮的花朵,插在花瓶里,放在老太太的桌子前面。
病房裏多了一絲花香,讓剛醒的老太太多少有些欣慰和開心。
「你自己都是個病人,還跑來照顧我?」
「應該的,你是母親。」
沈蔓歌淡然一笑,笑容中的堅持和豁達讓老太太十分欣慰。
「身體好點了?」
「好多了,我這都是小毛病。」
沈蔓歌的話讓葉老太太欣慰的點了點頭。
「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葉老太太對沈蔓歌招了招手。
沈蔓歌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老太太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錦盒遞給了沈蔓歌。
「這是葉家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傳給兒媳婦的。象徵着葉家當家主母的身份,今天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希望你和南弦能夠白頭到老,攜手一生。」
「媽,這個東西我不能要。」
沈蔓歌雖然沒有打開,但是盒子上古老的圖騰讓她明白,此物件非同小可,很有可能價值連城。
葉老太太卻笑着說:「你不想和南弦白頭到老?」
「想,但是這東西你真沒必要這麼着急給我。我和南弦之間還有很多路要走,我們……」
「我沒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