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
孫嫻哪裏受得住,這會折她的壽。
看了看曲恆已經被打得不成臉形的臉,嘴唇已經腫得比個大男人的大拇指還粗,她看了看拽着她哭哭涕涕的郭夫人,又看了看身邊的孫妨。
見曲恆受到懲罰,孫妨心裏的怨氣也基本消了。她說,「姐姐你自己看着辦吧。」
孫嫻這才扶起郭夫人,朝崔大人曲了曲膝,「大人,民女多謝大人替民女作主,民女已經討回公道。承如郭夫人所言,料想受此一難,塗曲氏應該是知錯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求大人開恩,便饒恕她罷。」
崔大人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最後像極無奈似的開口,「也罷,既然你原告不追究了,本官也沒理由非罰被告不可,都住手吧。」
「謝大人,謝大人。」
郭夫人只記得謝崔大人,忘了誰替她求情來着。撲到曲恆身邊,看着她悽惶慘況,郭夫人心如刀絞,「恆姐兒啊,我的恆姐兒啊,你受苦了。」
郭夫人的悲痛情緒還沒發泄完,又聽崔大人說「把犯婦收監,退堂。」
郭夫人眼睜睜看着才逃過行刑的曲恆,又被兩個衙役動作粗魯的拖走,她想去追又被攔在門口,轉身想繼續求求崔大人,人卻已經退堂不見了。
大夫來了,塗昌磊去看她阿娘。
孫嫻扶着孫妨慢慢往衙門外走去。
郭夫人則是衝出衙門,顯然是回府去找曲侍郎商量對策去了。
圍觀的百姓三五成群,交頭接耳的散去,只有四個站在原處,望着孫嫻和孫妨笑意盈盈。
「阿娘,哥哥,夫人,公子。」孫嫻曲膝,人人都喊了一遍。
「二伯母。」孫妨也禮貌的喊了一聲。
余氏在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看着兩個平安無事的姑娘,「沒事就好。」但想到孫妨的衝動,還是忍不住教訓兩句,「妨姐兒,你都是要做阿娘的人了,行事怎麼還這麼沒分寸,今日無事是僥倖,萬一有事,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往後切記自己的立場,絕不能再行魯莽之事了,記住了嗎?」
蘇瑜已經教訓過她了,但余氏這樣說她也不敢反駁,相反心中還有股暖意,「是,侄女兒記住了。」
孫嫻卻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刑夫人說,「讓夫人和公子看笑話了。」
「曲家那個恆姐兒素來跋扈,總算是遭了報應了,郭夫人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拎不清,你沒有錯,不必自責。」刑夫人拉着孫嫻的手,覺得她條理清晰,臨危不亂,真是越看越歡喜。
孫嫻羞於與白振羽直視,但她能感受到兩道灼熱的視線一直定在她身上。
孫嫻的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家茶樓門口的馬車上,那是蘇瑜的馬車,停在茶樓門口,蘇瑜應該在茶樓里等她們的消息。
孫嫻親自扶着刑夫人上馬車,又目送白家的馬車離開。
余氏見孫嫻這麼會討好刑夫人,覺着姑娘未來在白家的日子定不會難過。正欣慰要上馬車回孫家,孫嫻卻道「阿娘,等等……。」
茶樓里蘇瑜已經聽了京兆府尹崔大人對曲恆的判決,當然他的那些兩不得罪的小動作也沒能逃過她的耳朵,雖然曲恆沒受完掌嘴五十的刑法,但被打得面目全非也沒什麼不妥。現在,她到想知道郭夫人會想什麼法子去救她呢?
「姑娘,嫻姑娘他們上來了。」蝶依說。
蘇瑜搭着她的手,起身相迎,剛要走到門口,余氏就大步邁過來,「用不着你相迎,趕緊坐下歇着,別傷着身子動了胎氣。」
蘇瑜笑了笑,看了一圈,問,「妨姐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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