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昂了昂脖子，將二郎腿放了下來。
「我們的婚姻鬧得那麼不堪，離婚的時候尚且那麼慘。你和嫂子沒有鬧大矛盾，何至於搞成離婚收場？哥們，勸你一句呀！千萬別衝動離婚，不然轉頭後悔死你！」
薛揚吃吃笑了，問：「那你呢？後悔不？多後悔呀？」
小虎子懵了一秒鐘，隨後答：「後悔啊！我忒後悔！」
薛揚很是意外，總算抬起腦袋看了他一眼，表情複雜又震驚。
「你小子……哄我的吧？切！你勸歸勸，拿你自個當說辭幹啥？咱們的情況壓根不一樣，好不？！」
小虎子絲毫沒着急辯解，反問：「離婚難道還有多少類型？不都是解除婚姻關係？不都是拆夥不一起過日子了？還分多少情況？啊？」
薛揚竟有些反駁不了，支吾解釋不清楚。
小虎子卻懶得跟他計較，看着天花板喃喃低聲。
「我後悔……我直到現在一直都後悔來着。這句話，我從來沒對其他人說過，一次也沒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時不時想起她。也許沒那麼愛了，但她畢竟曾經是我的老婆，是我兩個兒子的媽。我甚至偶爾偷偷問自己，如果當初我能冷靜些，能仔細調查那男人的底細，能忍忍腦袋上的綠帽子，也許……也許就不一樣了。」
說到此處，小虎子的嗓音不自覺染上一抹哽咽。
「為了孩子，我如果能忍一忍……為了我們能保得住的家，我再忍一忍，也許她會跟我回帝都。如果我沒那麼衝動只惦記着離婚走人，哄一哄她，再帶上孩子去哄她回來，也許她會放棄那個男的跟我們回來。那樣子的話，她最終也不用死……她還那麼年輕……她沒了，從此我們陰陽兩隔……孩子也徹底沒了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