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欠他的,我們全家都欠他的!」陳芬芳人未到聲先到,緊接着風風火火衝進屋子裏,往老太太身邊一站,手叉腰裏和陳青岩對峙。
陳青岩張口打算回懟,看到陳芬芳挺起的肚子,又把到嘴邊的話忍了回去,只一副沒眼看的樣子冷冷道「沒你的事,一邊兒去。」
陳芬芳越發來勁了,聲音更大「這是我家,我哪兒也不去!」
看她這樣,季清嗤笑一聲,饒有興味道「你剛剛進門喊啥來着,對了,你說你們都欠青岩的,我看也是,那你們啥時候把你們欠的還上呢?」
「還什麼?」陳芬芳一怔。
季清翻了個白眼「還你們欠的啊,你們剛剛不是口口聲聲說,欠了青岩的嗎?咋地,知道自己欠了還不打算還啊。」
「你……」陳芬芳語結。
村里說我欠你的了是句埋怨罵人的話,一般都用來諷刺,被季清這麼頭頭是道一分析,這句話的意味立馬就變了。
倒像是自己罵自己!
緊跟而來的高成進見場面陷入僵局,緊忙上前打圓場「哎呀,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吵得面紅耳赤的啊,再說大過年的,叫人聽見了多不好啊。」
他偷偷看一眼季清,轉向老太太,哄道「娘,你剛才還念叨着想二哥呢,怎麼這會兒跟二哥吵起來了,你啊,就是太口是心非了。」
老太太冷哼一聲「你少胡說,我才沒想過他。」
「你看你看,是不是口是心非。」高成進手扶住老太太,拉着老太太往炕上坐,還幫老太太順氣「娘,二哥回來是天大的好事,這天也不早了,我也餓了,咱們準備着做晚飯吃唄。」
聽高成進說話,老太太心裏就舒坦。
又被哄了幾句,她氣消了大半,開始收拾陳青岩和季清帶過來的東西。
高成進看老太太高興了,又開始主動和陳青岩攀談「二哥,今晚要不去我家睡唄,我家去年盤的新炕,又大又暖和,可舒坦了。」
陳青岩掃高成進一眼,不冷不熱道「不必了。」
「切,你就別熱臉貼冷屁股了,你以為你是對人家好,其實人家根本就不稀罕!」陳芬芳拉高成進一把,陰陽怪氣道。
陳青岩根本不理會陳芬芳,他直接對老太太說「娘,今晚我們就睡東廂房了,我看收拾得挺整齊,就不用再麻煩了。」
老太太正把陳青岩帶過來的白糖往柜子裏塞呢,聽到這話手下一頓,着急道「東廂房東東睡呢!」
幾個屋子只有東廂房一天到晚燒着爐子,火燒的旺,自然也就最暖和,那可是她特地給她的東東燒熱的!
陳青岩季清睡了東廂房,她的東東睡哪兒?
「那你的意思是安排我們睡哪兒?」陳青岩冷冷反問。
老太太結巴片刻,看一眼季清,故意說「睡偏房去唄,那屋子我也掃出來呢。再不行了,你們來堂屋咱們一起睡唄,這麼大的炕,又不是睡不下你們幾個。」
季清哪能不知道老太太這是故意給她上眼藥呢,她才不怕呢,老太太剛說完,她便接上「好啊,那就一起睡堂屋唄,我還挺期待的呢。」
她故意壓重了「期待」這兩個字,嚇得老太太一個哆嗦。
「就睡東廂房,東東跟你們睡,我來跟他說。不行就拉倒,我們就走。」不再聽老太太絮叨找理由,陳青岩乾脆做出決定。
老太太還想爭論,對上季清那玩味的表情又沒敢說,她怕季清真來跟她睡,那她怕是甭想睡着了,睡着了也得做噩夢!
招呼算是打過,接着陳青岩便帶着季清孩子們一起到了東廂房。
拉開被子,孩子們上炕鑽被子裏捂腳。
大年初一沒什麼好玩的,下了雪也沒地方去玩,陳青岩想了想,對季清說「你陪他們呆着吧,我去看看晚飯怎麼做怎麼吃。」
季清本來還想裝裝兒媳婦的樣子做個飯什麼的,現下聽陳青岩這麼說,立馬點頭同意。
外面太冷了,她還是在炕上暖和一點。
老太太捨不得給其他屋子生旺火,就連堂屋都冷颼颼的,更別說其他屋子了,估計偏房冷得都沒法睡。
而東廂房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