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前方的袁博,仍是露出了欣慰笑容。
「阿博這孩子……長得又高又壯……長得也俊,把他爸媽的好全都挑了長。」
肖淡名臉上的笑容凝滯下來,忍不住憶起多年前的好兄弟。
「大牛是人如其名的壯實,憨厚又善良。他長得本來就不錯,如果不是家裏實在太窮,幾個貧瘠山頭什麼都種不了,他也不會三十好幾都娶不上媳婦。」
肖穎微愣,忍不住好奇問「爸,你們比袁伯父他們早結婚嗎?」
「嗯。」肖淡名淚光閃爍點頭「當年我下鄉那會兒,是最先的一批人。同行的還有好幾人,你媽也在隊伍中。當時村長安排我們住下,其他人住在村里,安排到最後唯獨我還沒落腳處。村長想起山邊的袁大牛家裏還有一間土瓦房沒人住,就問我能不能將就,說那地方太偏,挑水得走更遠些。當時我年輕,也不在乎多走幾步路,就同意了。」
想起往事忍不住惆悵傷懷,憶起故人淚流滿面。
當年的袁大牛就像是一個憨厚老實的大哥,待他如同親兄弟般疼愛。
「山尾村那地方就在山溝溝里,偏僻得不行。」柳青青眯住眼睛,陷入記憶中,「更偏的地方,其實是在山上,滿目的泥沙土。大牛哥憨厚又熱情,幹活兒非常勤快。我們干不慣粗活,起初一個個都累得直掉眼淚。大牛哥悄悄幫我們幹了不少活兒。後來,我和你爸結婚,可惜仍不能回城。大牛哥幫忙收拾瓦房,還給我們做了一個炕,將家裏能吃的東西都送我們招待賀喜的鄉親。」
她自小讀書寫字,家務活都沒怎麼幹。去到鄉下卻天天要干農活,手腳破裂流血,渾身酸痛,吃不飽睡不好,每晚夜深人靜就一個勁兒掉眼淚。
在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裏,給她溫暖和庇護的,唯有身邊的丈夫,還有大牛哥夫妻。
肖淡名低聲「大牛哥父母早亡,他也沒兄弟姐妹,把我們夫妻倆當成親弟弟妹妹般疼愛。那時你媽身體很不好,他帶着我上山下山谷,一邊抓小野味兒,一邊找草藥。有他的照料,我們才能填飽肚子。」
「後來呢?」肖穎問「大牛伯父也結婚了?」
柳青青點點頭「大牛哥一早就和村裏的田花姐看對眼,可惜田大爺嫌棄大牛哥太窮,一直不肯點頭。田花大姐一直不肯嫁人,悄悄在等着大牛哥。後來田花姐的弟弟不幸摔傷,醫了大半年仍不見好,英年早逝。田大爺就只剩田花一個閨女,乾脆讓大牛哥入贅他們家。當時請村里老人做見證,說只要給他老人家養老送終,以後他家的山地都歸大牛哥。大牛哥答應了,樂呵呵娶了田花姐,隔年就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就是阿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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