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披頭散髮,慘然看着自己胸前。
這……就是奪權殺宦的下場嗎?
只差三里地啊!
還有三里地就能躲進宗密的寺廟,就能逃得性命!
霸業到此止步了嗎?
他感到渾身一陣冰涼,還來不及說話,就眼前一黑。
一名唐兵高高舉着一團馬賽克。
「李訓已死!賊人還不授首?」
眾人看到當朝宰相被斬,同時高聲叫了起來。
"李訓已死!賊人還不授首!"
他們意圖對沈浪造成心理壓力,迫使他趕緊投降。
沈浪看得一陣呲牙咧嘴。
「我授你娘了個腿!」
他可不想變成一團馬賽克,永遠留在晚唐這個破地方。
老子還要回家!
老子只想回家!
沈浪沉下心後,越發兇悍起來。
唐兵哀嚎成了一片,不敢再圍攻着他,轉而去對付車上的幾個女流。
馬車內的幾個婦人頓時危在旦夕。
沈浪看到後皺起眉頭。
你們殺李訓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但是,殺女人算怎麼回事?
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也是你們屠殺的對象嗎。
他猛地調轉身子,來了一招橫掃千軍,身邊登時一空。
隨後,大步向馬車奔來。
眾人見殺神又跑向馬車,沒有辦法只能喊着號子再次圍攻過去。
……
馬車內。
三個丫鬟面色慘白,捂着嘴巴不敢驚叫出聲。
外面早已亂成一團,老爺身死的消息已被車裏聽到。
主母王氏卻在最初驚慌之後,冷靜下來。
她掏出一柄鋒利的匕首,看着眾人。
心中一片悲涼。
從她嫁給外面那個男人開始,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猶記得出嫁那天,爹爹對她直言:
隴西李訓,絕非安分守己之輩。
其人才辯縱橫,狙詐百端,陰險萬狀,浮躁寡謀。
其性窮奸究險,乃真小人也,不足成就大事。
女兒你入得李門,萬般苦果只能自咽,切莫連累河東王氏。
她知道,爹爹這是對她最後的請求。
一旦有事不可為的一天,切莫給娘家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事到如今,該上路了。
王氏咬着嘴唇,咬出一道鮮血。
「老爺已死,按唐律,謀逆當斬,你們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
三個丫鬟哭着點頭,一同看向昏睡中的小姐。
「小姐我送她走,你們先走一步,替小姐探路。」
王氏將刀遞了過去。
三人互相看看,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重,眾人再不敢猶豫。
一旦落入敵手,何等下場大家都心知肚明。
噗噗噗!
一連三聲悶響。
三個鮮活的生命再沒了氣息。
王氏慘笑一聲,看着腿上仍然昏睡的女兒。
"幼薇,輪到我們了,誰也莫怪!"
她輕輕攏着女兒的秀髮,顆顆眼淚落在她的唇角。
「要怪就怪你是隴西李氏,要怪就怪你命比紙薄!」
王氏擦了把眼淚,再不猶豫,舉着手中的匕首就要衝女兒頸部落下。
「咔嚓!」
誰知,這一刻天空居然炸響一道旱地悶雷。
整個終南山的山體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馬車劇烈的搖晃,讓王氏的匕首落在了女兒李幼薇的臉上。
刀尖從右臉划過,割破了女孩絕美的容顏,一道長長的傷痕出現在她的臉上。
出什麼事了!
王氏一把掀開馬車的帘子,駭然看到天空竟然黑了下來。
「天……天狗食日!」
有人驚喊一聲。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