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寧也追問過,一點辦法也沒了?
楊宗厲看着他堅定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有,但是代價我們出不起。」他沒說王安寧出不起,而是他,甚至整個長林都出不起。
從此王安寧便不再多問修行的事,但是練武卻還是一直堅持到現在。
王安寧四年到後天頂峰,便已經足以說明天賦不錯了。
修行的種子深深的埋在王安寧的心裏,從未放下過,也從未發芽。
躺在床上的王安寧卸下了偽裝,淚悄悄地從眼裏留下,卻一聲不吭。
一個人在異世很累,像一個孤單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卻還是故作鎮定,因為旁邊都是吃人的妖怪,少年怎能放下戒備。
想着想着,王安寧睡着了。他真的很累。
長安城南的街上出現了一個怪人,一個小書生,牽着頭毛驢,逮着人就問長安誰家說書最好,路上的行人極其忙慌的趕事,誰有功夫搭理他?況且說書還分好賴?這倒是頭一回。
坐在路邊的腳夫是王安寧茶樓的常客,一般去的時候,便坐在門口的位置,倚着牆就能聽個半晌。
看小書生問的實在可憐,便出言對他說:「要說長安說書,四城之內,沒有一個比得上我們南城月來茶樓的小王先生。」
書生聽着聲音轉過頭去,看着坐在地上身上髒兮兮一片的腳夫,看起來也不像能去的起茶樓的人啊?這說的准嗎?
見小書生沒有追問自己,便知道自己被瞧不起了,氣沖沖的又說道:「雖說的我老黃不是什麼有錢人,但去個茶樓聽個書的錢還是有的,說書這塊,小王先生無疑是長安第一!」
書生終於有些羞澀的了,拉着驢便來到老黃身前。又熟略的從旁邊的茶攤套了三個銅板子要了壺熱茶加盤花生,結果人家要五文。書生又翻遍身上所有地方,也沒能翻出兩個銅板子,最後說花生不要了,就要茶。茶攤主人說了句莫名奇妙,便也給上了一壺熱茶。
小書生端着熱茶,趕緊來到老黃的身邊:「大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給您賠罪。您剛才說的什么小王先生是?」
老黃看着小子還講些禮貌,便也接過了這杯茶,算是接受了書生的道歉。老黃先喝了一口,咂巴了砸吧嘴小聲嘀咕道:「這三小子做生意越來越不地道了,茶葉這麼少。」隨後便一口喝盡了杯中茶,才緩緩道來:「這小王先生便是月來茶樓的說書人,算說了你也知道。那我問你,你可聽過《金錢鏢》,《大明英雄傳》?」
書生聽到這兩本書,立馬點頭:「我就是聞着這幾部書才來的京城。」
老黃笑着點了點頭,便不再故弄玄虛:「這幾本書,全是我小王先生創的。你說我說這小王先生是京城第一,有沒有道理?」
書生怔住了,連忙點頭,:「那自然無話可說。就是不知這小王先生的月來茶樓在何處,我也慕名去聽一下。」
老黃笑了笑:「你我也算有緣,今承你這一杯茶的情,老朽便帶你去那月來茶樓。」說罷又看了看天。
老黃趕緊起身:「事不宜遲,這晌午邊快到了,我帶你趕緊去那月來茶樓佔個座。」
說罷便拉着這書生,牽着這頭驢,匆匆的往月來茶樓去了。
書生聽到這話,只能按捺住激動的心,跟着老黃緩緩前去。
兩人,一驢,正午的長安還是很冷,已經好幾天不見太陽了。
王安寧醒了,沒想到這一睡就是一個上午。聽着門外的敲門聲,王安寧胡亂回了句:「醒了,等我晃個神。」敲門聲便停了。
緩了有半刻鐘,王安寧才徹底清醒過來,很久沒有睡得這麼熟了。
整理了一下衣物,又打開了窗戶,散散屋內的異味。這才推門出去。
吳掌柜看着出來的少年,隨手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又隨口問了句:「先吃飯,還是先說書?」
王安寧接過茶杯,又摸了摸肚子:「先說書吧,不是很餓。」說罷,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甜茶,將杯子又遞給了吳掌柜。便準備出去瞅瞅大堂。
王安寧還有個愛好,便是嘮閒嗑,跟走南闖北的商客嘮嗑,跟穿街走巷的商販嘮嗑。總之,他愛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