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公子來的有些晚。」
「府中事忙,耽擱了,還望王爺恕罪。」東方旭不是傻子,笑着行了禮,而後坐定。他知道茂王爺為何找上門,他也明白,其中的關竅。
有人要防着他了,他也沒辦法。
只是那鴿子來的奇怪,好端端的竟然飛入了攝政王府的院子,無端端的讓他撿了個消息。
眉目含笑,卻是十足的笑裏藏刀。
「無妨。」趙譽笑道,傾了一杯酒推到他跟前,「今兒個本王也是閒來無事,想找你說說話罷了。攝政王府如今群龍無首,全靠着東方公子一人擔當,委實壓力不小。」
東方旭一笑,也不推辭,「不過是能者多勞,倒也沒什麼。」
趙譽點了頭,「東方公子相較你義父,確實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王爺謬讚,有話還是直說吧,繞來繞去繞不到重心,王爺編得太累,我這廂聽得也累。」東方旭的指尖輕柔的在杯盞沿口打着圈圈,「王爺,您說是吧?」
趙譽笑了笑,「是這個理,咱們明人跟前不說暗話,那本王可就直說了。」
東方旭挽唇淺笑,「洗耳恭聽。」
「有一隻信鴿,進了攝政王府的大院,想必這封信也該落在你手上了。」趙譽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指尖停了下來,東方旭也不抬頭,半垂着眉眼,依舊保持着最初的微笑,「是又怎樣?進了攝政王府的東西,還能輕易的要回去嗎?」
趙譽笑道,「那東西,於你而言,沒有半點用處。」
「代州有動,烏托國幾欲發兵,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了呢?」東方旭面色微沉,眉睫徐徐揚起,饒有興致的盯着眼前的趙譽,「王爺,睿王謀反乃是前車之鑑,你怎麼也就跟上了呢?」
「東方旭,別以為本王不知道,大夏與你攝政王府聯絡密切,你別告訴本王,那不過是泛泛之交。」趙譽冷笑兩聲,「謝環遠嫁大夏,如今謝家軍如同一盤散沙,所以謝蘊已經歸附了本王。攝政王府,除了神射軍,還能有什麼?」
東方旭笑着點頭,「是啊,攝政王府就是那支神射軍讓人心驚膽戰。」
「可你別忘了,沒有東方越,誰也動不了那支神射軍。」趙譽斟滿酒杯,笑得陰冷。
「是嗎?」東方旭也不解釋,只是那種笑,笑得何其自信從容。斜睨趙譽一眼,眸色微沉,「茂王爺還是管好自己吧,免得來日落一個與睿王一樣的下場。睿王有免死金牌,怎麼茂王爺也有嗎?」
「哼,免死金牌?」趙譽冷笑,「那東西,還是留給廢物比較好。本王,可用不着那個。」
東方旭抿一口杯中醇厚的美酒,倒是極為愜意,「好酒。不過既然王爺想要,我這廂隨身也帶了,就原物奉還,就當是給王爺一個面子。」說着,他將早已備着的信件放在了趙譽跟前,「王爺沒什麼事,東方旭這廂就告辭了。」
起身,轉身,出門。
到了門口,他頓住了腳步,回眸笑看面色黑沉的趙譽,「對了王爺,不知王爺最近有沒有發覺,京城之內多了很多不明身份之人。保不齊這些人跟攝政王府接連幾日的怪事有關,那些莫名其妙的殺戮,想來也跟這些人逃不出關係。攝政王府尚且被人折騰,那麼你們茂王府,可也要小心了。說不定下一個,就該是茂王府的人被——」他做了個殺頭的手勢,繼而朗笑兩聲,走出門去。
趙譽騰然起身,手中的杯盞狠狠摔碎在地,孫啟快速上前,「王爺?」
「他是個什麼東西,無官無爵,竟敢與本王如此言語,簡直找死!」趙譽切齒,「東方旭!咱們走着瞧,只要本王登上皇位,第一個要碎屍萬段的人,就是你。」
孫啟抬手撿了案上的信件,「所幸東西拿回來了。」
「哼!他敢威脅本王,本王總歸要讓他嘗到厲害。」趙譽冷然瞧了孫啟一眼,「信件上說什麼?」
孫啟蹙眉,「代州有變,他們讓咱們早點下手,恐遲則生變。」
「賈大海還沒招供嗎?」趙譽冷斥,「再不找到傳國玉璽,本王如何名正言順的登基?那個小皇帝,羽翼漸豐,再不讓他滾出去,本王如何能君臨天下?」
「卑職——」孫啟跪地,「卑職一定加快速度。」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