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對着電視機,大談特談家事國事天下事,心裏美滋滋地。心裏安慰着自己:兒子,你終於長大了。她深深地吁了口氣,如釋重負。接下來,便不停地
給孩子們倒茶,遞上瓜子、糖果「來來來,孩子們,糖果有好幾種。愛吃哪一種,你們自己挑。瓜子這裏多得去了,大過年的,來咱們家,大傢伙就甭客套噢!」
「姑姑,你甭跟我們客氣。過春節,誰家都不缺吃喝。特別是瓜子、糖果這一類零食。你看,我嘴唇都上火起泡了!」蕭德發
用手指一下嘴唇。
蕭曉瑩放下手裏活計,借着電燈光,不放心的湊過去「哎呦喂,都起幾個大泡泡了。我說你這孩子,咋整的嗎?都上火成這樣了。快,多喝點水,去去火!」
「姑姑,你不知道,爸爸在海東市遠水不解近渴,管不了我。媽媽毀三妹,整天呆在皮草行,和單位忙着簽什麼個人承包合同,也沒時間管我。好歹,我運氣好,嘴上起了幾個泡泡。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估計一命嗚呼,她們倆也不會知道。唉」蕭德發滿嘴抱怨,也不管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看你這孩子,沒教養!大過年的,就不能口中積點德麼!要我說,你們家是錢多作怪了。你像我們家李再模,一年到頭,也不過就這麼一次吃上巧克力。」蕭曉瑩瞟一眼蕭德發,那種眼神,令蕭德發坐立不安,也令李再模對母親產生反感。
他知道媽媽對舅舅蕭長存心存齎恨,儘管姐妹倆不是一般成見。可也不能當着人家孩子面,將陳芝麻爛穀子翻出來吧?長輩的事,別往我們小輩人身上扯。怎麼說,那蕭德發也是你侄子不是。想到這,他急忙來到媽媽身邊「媽媽,你別煩了行不行?去忙你的吧,我們年輕人的事,你甭摻和,這裏有我照料就行。」李再模似心疼母親,他拍拍蕭曉瑩後背,連推帶哄送出客廳。
其實,他怕蕭德發不高興。因為,母親每每提起蕭長存舅舅,心裏耿耿於懷。
「咯咯咯」同學緱慧娟笑了,她和谷旭峰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谷旭峰乾咳一聲,清清嗓子,望着李再模笑着說:「你不就是想把你母親支走,以便於哥兒幾個商量明天出走的事宜嗎!真有你的,連自己母親都能哄。還裝出一副大孝子樣子,臉一點都不紅。嗯,我看好你絕對是個演員地坯子。」
李再模瞪他一眼,啜斥道:「你知道我要這麼做,為的是我們幾個出行不驚動家人。但對母親來說,是一種欺騙,那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支走我母親,卻至我於不仁不義不孝當中?我逼不得已做了,你們卻在背地裏說風涼話,幾個意思?深夜十一點了,不知道我媽媽在這裏,什麼事都幹不了嗎!」
「那倒是,我今天來,也是瞞着家人。估計一旦知道,肯定不讓我出門。理由很簡單,你們男生家長都不讓外出,我
們女生就更沒有希望了!」錦培紅附和着李再模,說話間聲情並茂,理直氣壯。
「唉,快趁阿姨不在屋裏,大家儘快商量怎麼走吧!大年初六了,去遲,大城市的工作可沒那麼好找。」劉先慈有點心急,和她奶奶錦妤帷一樣性子的她,意在催促李再模,儘快拿定主義。
看官已經猜出劉先慈是誰家的後人了吧!她稱呼錦妤帷為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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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那劉仙昊肯定是她爸爸了?是的,她媽媽就是谷卉麾和瓦明嫻的姑娘:谷富美。
「走,不難!難的是,我們不知道往哪裏去。南方大城市太多,經濟發達,人均收入高。可那都是道聽途說,誰都沒有
親身經歷過。所以,我建議,每個人帶足路費。防止找不到工作,回來連張車票都賣不起。最後,再被城裏人當着盲流,來個遣送回家,那可就慘
了。」毀朝倩表現出有點害怕的樣子,很明顯,她可能想打退堂鼓。
打退堂鼓,毀朝倩倒不至於。但是,從她身上,你不難發現有她爺爺毀虺盡的影子。因為,毀虺盡做每一件事,寧願自己吃苦受累,也絕不做虎頭蛇尾的事。膽大心細,是毀虺盡的一貫作風。現在,他身上的優點,全部被他的後人們,遺傳下來。人家毀朝倩,那叫未雨綢繆知道不?
當然,帶着消極情緒的,不只是毀朝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