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註定是要給他養老送終的。再後來,發現,我的第一生命都是他設計的。哼,還養老送終呢。這次拿了他東西,算欠他一個人情。」
「你打算給他送終嗎?」我問着,「可是我記得他死在沙恩酒店的時候,是被砸得都不成人形了。也沒人去認他。」
「過幾天我去,給他穿上這件袍子,讓老黃頭他們去處理就好。用老北自己的錢來給他自己下葬就可以了。」
我想這個結局,老北應該滿意了吧。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死無葬身之地這個詞用在他身上也挺合適的。現在宗晟肯把他弄出來下葬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對得起他了。
我們是拎着一個大包從老北家出來的。在離開院子的時候,宗晟用剛才從老北的箱子裏拿出來的一枚銀元,朝着那院子中間還是擠在一起的蜘蛛滾去。那銀元就跟刀子一樣,一下就劃開了結界。地上的蜘蛛在銀元滾過去之後,一下倉皇而逃。
鎖上門,宗晟給奶奶打了電話,讓她把附近村子裏專門做法事的那個服務隊的負責人手機號給了他。一聽說我們是在老北的家裏出來的,奶奶在手機里的喊聲,我都能聽到了。「你們現在在那邊村子?不是說去散步嗎?散步就走了那麼遠?你怎麼就不想想優璇肚子裏還有孩子呢?」
罵是罵,但是她還是給了宗晟那人的手機號。這一路回去,我們還是這麼慢慢走着。用我手中的手機當電筒用。而宗晟則是不停的打電話,聯繫人來為老北送葬的事情。因為老北的屍身還在殯儀館,從認屍開始,都會很麻煩,他是幹這個的,下葬就跟普通人有點不一樣。那邊接聽電話的人,還是有些擔憂,還說會親自到市里跟宗晟談談的。
反正人都死了那麼多天了,多等幾天也沒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避開我媽,我和宗晟還是在早上七點就開車離開了村子。跟奶奶這邊說是約了殯儀館的人,早上就去認屍的。
奶奶送我們出門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喊着,說我千萬不要去殯儀館。孕婦去那種地方不吉利。
宗晟的事情很多,我這個孕婦也不能一直跟着。回到市區之後,我就開始休息,然後就是用開水給寶寶洗衣服,做着生孩子的準備。
這也是有個藉口,讓我媽媽別來。奶奶現在忙着礦上的事情,姑父是剛接手,什麼也不會,奶奶比以前還忙呢。姑姑現在也懷上了,她也不會幫我做什麼。就怕我媽來這裏住幾天,我們幾個現在都危險着呢,她來就更危險了。
夏天的太陽很大,我在整理出來的,院子裏的晾衣服的不鏽鋼管子上,晾好孩子的衣服。就看到牛力帆急沖沖的從的士上下來了。
我們的院子,院門到現在都還沒有裝上呢,他就這麼衝到我面前來,質問着:「你是不是跟沈涵媽媽說了什麼?」
看着他那樣子,我也不客氣地說道:「我跟她說什麼?她找你了?還有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想打我啊?我可是孕婦!你確定你要動手嗎?」
他那氣呼呼的樣子,就差頭髮沒冒火了。他說着:「對!我是挺想打你的!你都跟沈涵媽媽說了什麼?」
「說了你的痛苦,你是隱忍!你的偉大!」
「還偉大呢!你……」他咬着唇,沒說話了。
我嘟嘟嘴:「男人,咬嘴唇不好看!」我拎着桶,往屋子裏走,「外面太陽那麼大,你要不要進來躲太陽,順便吃點綠豆湯啊。」
他也沒跟我客氣,一邊往裏走着,一邊說道:「沈涵媽媽早上五點多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在機場,她想了很久,因為你說的那些話,她願意幫我們。」
我接着他的話,說道:「她是在幫她自己。不是幫我們。這些都是她的罪,她在贖罪呢。」
回到家裏,我給牛力帆盛了綠豆湯,自己也喝上了,就坐在餐桌旁一邊喝着綠豆湯,一邊說:「如果沈涵媽媽在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利用殺害的時候,能勇敢一些,帶着兒子反抗的話,說不定就不會有那麼變態的沈繼恩了。那是她兒子啊,她竟然在她兒子最痛苦,最自閉的時候,選擇了帶着妹妹離開他。他心裏能不生氣能不怨恨嗎?
如果是我的兒子出了事,哪怕就是變成了惡鬼,我也會抱着我的孩子,一起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