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決定跟她說些線索,就算不能直接告訴她,至少也給她一點希望,不至於一直在這裏找着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的人。而她的兒子就在她身旁,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我追上了那大姐,叫道:「大姐,大姐。」
她一回頭,還沒有看清楚我是誰,就說道:「我這就走,我這就走,我不會打擾你做生意的。」
「大姐,我不是這裏的老闆。」
她這才看清楚我,問道:「姑娘,你。。。」
「大姐,你兒子,我好想在那邊沙恩酒店裏見過,你可以去看看。」
「真的?!」大姐一下來了精神,兩隻眼睛都發光了一般。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你兒子,就是在那裏見過。也許不是,我也不是很認得他。」
「我去看看,我去看看,有希望就好。謝謝你了,姑娘。」
那大姐趕緊朝着馬路那邊走去。甚至連兩邊來往的車子都不看,有一次還差點就撞到車子上了。那車子裏的司機慌着從車窗探出頭來喊道:「你碰瓷呢!老婆子!」
那大姐連連鞠躬,算是道歉,還是急着往那邊馬路對面走去,急着去了沙恩酒店。
我不知道,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姐是不是應該的,對她來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在大姐過去沒多久,一輛紅色的三菱小跑就開進了沙恩酒店。而我這邊,宗晟叔叔在那喊着,讓我們過去集合,準備着下一個任務了。看情況,這是要在這裏忙一天呢。我脫了身上的外套,下午的陽光特別的大,氣溫一下就升了起來,讓我們從早上的冷,又變成了下午的熱。
等到宗晟叔叔說,今天的任務完成之後,太陽已經偏西了。牛力帆過來,直接走到我面前就問道:「宗晟呢?」
「不知道,那是我的前男友,跟我沒關係了。」
牛力帆摸摸鼻子,也明白了自己今天這麼直接問有多愚蠢。我們都擺明着玩分手了,他都還這麼問。他看看那邊成排坐着,休息等着吃飯的售樓小姐們,壓低着聲音說道:「你過來幾步。」
我跟着他走了過去,可是一抬頭就是那釘着紅線是樹,怎麼就這麼不會選地方呢。雖然現在我也看不到樹上掛着的屍體,但是總會腦補一下那畫面。特別是其中一個還是我們見過的那個趴在地上穿着白色睡裙紅色高跟鞋的女人。
牛力帆對我說道:「剛才有個孩子的媽媽去找孩子。你猜怎麼着?」
「她說,她在牆裏,或者是鏡子裏看到她兒子了。」
「喲,你跟着宗晟沒幾天,還學會預測了?」
「因為我也看到過。」我回答着他。
牛力帆這才跟我說,他送沈涵回去,剛走到大堂就看着那個女人在問前台有沒有見過她十三歲的孩子,說是就在這附近走丟的,是個男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着,前台就有人說,曾經在水管里聽到一個孩子求救,不知道是不是她兒子。
她就衝到衛生間去開水龍頭了。結果,還真聽到孩子求救的聲音。她哭着叫酒店的人幫忙報警,說她兒子還活着,卡在水管里呢。
可是這個時候,沈繼恩出現了,說那聲音是錄音的,是酒店十六樓的一個噱頭,還當場讓保安放了錄音。
那女人就尖叫着,說那明明是她兒子的聲音。
「結果呢?」我急着問着。
牛力帆張着嘴正要說話,在我們不遠處就聽到了「嘭」的悶響聲,接着就有人喊道:「撞人了,撞人了!」
牛力帆趕緊拉着我就跑過去看熱鬧:「哇,怎麼撞人了?」
不只是我們,周圍還有很多人圍了過來。肇事的是一輛的士,司機下了車子就急着喊道:「她自己突然衝出來的,就是個碰瓷的。」
的士前方,那個人已經被撞飛了好幾米了,躺在地上掙扎着。從衣服,我認出來了,那分明就是那個找孩子的大姐。從她的方向來看,她應該是要去沙恩酒店的。
我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但是腳步卻控制不住地往她走去。如果,如果我沒有告訴她,在那邊見過她的兒子,她是不是就不會出事呢?
大姐掙扎着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張着嘴,但是卻說不清楚話來:「兒,兒,兒子。」大概能聽出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