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好歹在衣冠世家中歷史悠久,不至於落到墊底的程度。
安虞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她聞言面露無奈:「沒辦法,本來用不着這麼着急的,但我剛進階掌御使不久,雖然修為已經穩固,但想要再次進階,還不知道要花費幾百年功夫。」
「但眼看着大夏即將亂起,根本等不到我進階,局勢就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所以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們儘快留下後代,要是有個什麼萬一,也有子嗣傳承,等到亂世真起,可能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付喪聞言皺眉:「局勢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母親似乎對前景並不樂觀?」
安虞嘆了口氣:「夫君,你不知道,就在我們大婚沒幾天,殺破狼異象再出,這次是完全不加掩飾了。你當時在閉關,所以沒有注意到,但我看得很清楚。後面母親也說,離亂世已經不遠了。」
「好在殺破狼應命之人並未在我大荒府,否則局勢會更緊張。但哪怕是現在,其實也沒好到哪兒去。最近的亂局你也看到了,拜血教血祭的事情才過去沒多久,安業城疫情也尚未收尾,現在白蓮教也蔓延到靈州了,多事之秋啊。」
「我不知道安家以後會如何,這誰說得清?但如果大夏真的完了,其下的世家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哪怕是像付家、安家這樣的大世家,也不知道會保存幾何?除了九大門閥,沒有家族有完全的底氣應付這場亂世……」
付喪看出了她的憂慮。
但沒辦法,現在這世道就是這樣。
大勢如此,哪怕是安家、付家這樣的大世家,也無力阻止,就更不要說他了。
而他本身,因為殺破狼命格的原因,還深陷在這個漩渦里,很難說以後會如何。
不過亂世既是危險,也代表着機遇。
像安家這種守成的還好,但付家……據他所知,對這場亂局怕是已經期待很久了。
而像這樣的野心家,整個大夏還有很多。
兩人接下來又聊了幾句,就有下人來報。
來的是一個信使。
安虞接過密信查看,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地凝重了起來。
她收好信,對上付喪擔憂的目光,勉強笑了笑:「宣雲城那邊又出了變故,我必須馬上趕過去。」
付喪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道:「注意安全。」
安虞點點頭:「放心,還在掌控範圍內。我會儘快解決好這件事,你在家裏等我。」
說着,她又和付喪擁抱了一下,就跟着信使急匆匆地走了。
付喪看着她的背影,心裏略感覺怪異。
總有種丈夫出門打仗,妻子依依送別的感覺。
只是丈夫是安虞,他是這個妻子。
他搖搖頭,甩開這種怪異的思緒。
既然安虞走了,他也該去拜訪王婆了。
王婆除開在大婚宴席上露過一次面,送上祝福以後,就再也沒見到了。
憑藉他的感應,以及王婆依然如年輕女子般的姣好面容,他能感覺到她的傷勢依舊沒有恢復。
也是時候去看看了。
想着,付喪通知下去。
很快車馬備齊。
付喪上了馬車,跟着他的除了貼身護衛付堅,還有女護衛赤練。
赤練這個掌御使級別的護衛,自從上次跟着付喪回了一次付家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了。
但等他出門的時候,她又跳出來,說小姐留下她保護姑爺。
付喪有些無奈,但還是接受了。
沒辦法,人都已經在這兒了,而安虞也去了宣雲城,他能怎麼樣呢?
從安虞之前接到信的反應,他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肯定沒有她說的那麼好解決,說不定還有危險。
但就算這樣,她還是將她的貼身護衛留了下來。
不用多說,肯定是不放心他的安全。
畢竟在現在的亂世,哪怕他已經成了御使,也不是那麼保險。
至於她自己……作為安家的繼承人,應該還有其它底牌後手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