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話題時,都會把他為難半天,看着他額上的汗有漸密的趨勢,沈菊花覺得十分好玩,一張圓潤的小臉兒上,露出促狹的笑意。
往復幾次,莫子離學聰明了,有一次,居然拿出一副象棋想跟她下棋。
下棋無需說話,只要兩個人對坐着,靜靜的思考就好,這樣的相處方式很適合莫子離,卻不適合菊花,她卻不會下棋,圍棋、象棋都不會下,只會擲骰子。
聽聞菊花不會下棋,莫子離好心的提出教她,菊花正閒着沒事,就跟他學了。
到了晚上,她勉強能跟莫子離對弈了,但是每次對弈時,都是她輸,菊花很沮喪,把棋子一推,賭氣說:「不玩兒了,反正怎麼下都下不過你。」
莫子離好脾氣的收起了棋子兒,一邊收,一邊淡淡的說:「既下不過,你為什麼不偷子兒?」
「偷子兒?你叫我偷子兒?」
菊花抬起下巴,傲嬌的說:「我沈菊花雖然只是女流之輩,但是偷子兒那麼丟份兒的事兒絕不會去做的,我沈菊花下的起,就輸得起。」
聞言,莫子離的掌心一縮,手中的那枚炮緊緊的握在掌心裏。
「明槍暗馬偷吃炮,象棋不就是這麼規定的嗎?再說,誰讓你不看住自己的子兒了,所謂兵不厭詐,說的就是你這種不接受教訓的人……」
不覺間,他的耳邊又想起了她的聲音,眼前又浮現出那張無辜的小臉兒,莫子離的心一疼,捂着胸口的位置,慢慢的彎下了腰去……
菊花見他忽然變了臉,一副痛苦壓抑的樣子,不由得出聲道:「莫公子,您怎麼了?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去叫人……」
莫子離卻只低着頭,捂着胸口不言不語。
菊花慌了,急忙站起身,欲叫人來幫忙,這時,莫子離緩緩的抬起頭,低沉的說:「沈小姐,不用麻煩了。」
說着,將掌心裏的那枚棋子放在桌上,慢慢的站起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走了幾步,他忽然回過頭,莫名其妙說的說了一句:「其實,你可以偷子兒的……」
菊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不明就裏,他卻回過身,緩緩的離去。
「什麼嗎?莫名其妙!我像是那種雞鳴狗盜的人嗎?切!」
菊花嘀咕着,悻悻的往母親的院子去吃完飯了!
這會子已經是傍晚,母親崔氏正坐在炕上,跟一個穿着綢緞褙子,體形肥胖的中年女子說話。
那女子擦了一臉的胭粉,一張大臉白得像掉進了麵缸里,頭上梳着一個油光的髮髻,不曉得抹了多少頭油在上面,髮髻上還帶了兩根鍍金的簪子,一朵刺眼的大紅絨花,身上半舊的綢衣是粉紅色的,配着她那張大白臉,看起來倒是十分有趣。
菊花打量了一眼這個婦人,覺得面生的很,看這女子的裝扮,不像是青縣上層社會的夫人,母親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呢?
正疑惑着,那婦人看到了菊花,立刻眉開眼笑的說:「呦,這就是大小姐吧,真真是生得一副好顏色呢,若不是夫人主張招贅,就是把大小姐送進宮去做個娘娘,也綽綽有餘呢!」
菊花聽了,覺得很不舒服,特別是這個胖女人看她的時候,那雙賊溜溜的小眼睛從上到下的,仿佛隔着衣服都能把她看透似的,看得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您太客氣了,我這個女兒啊,除了長得不夠美麗之外,剩下的什麼都好!」崔夫人滿眼慈愛的看着女兒,跟那個婦人客套着。
「娘,這位是……」菊花拉着母親的手,坐在了母親身邊兒的炕沿上。
崔夫人輕拍了拍女兒的說,說「這位是咱們縣裏有名的張媒婆,人稱張九娘,咱們縣裏好多大戶人家的親事都是她做成的!」
媒婆!
菊花警惕起來,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問道:「她來做什麼?」
崔夫人笑道:「自然是來說媒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如今也不小了,娘跟你爹琢磨着想給你尋一門親事,故此才請張九娘來商議的。」
菊花聽了,差點兒跳起來,搖着母親的手道:「娘,這麼大的事兒你咋不跟我商量商量就做主了呢,女兒什麼時候說過要嫁人了?是不是你和爹嫌棄我了,想把我給打發走了?」
張九娘一聽,拿帕子掩着嘴巴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