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部隊趕到戰場的時機為什麼那麼「湊巧」,其實一點都不難理解,當袁氏出兵的主將職位落在袁譚身上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註定了。
時間追溯到圍攻復興之戰打響前的五天。
渤海,袁譚的住處走來了一名黑衫漢子,正是受某城主之託,日夜兼程趕來找袁譚的李奇。李奇徑自走到府前向看門的士卒道:「煩請向袁譚公子通報一聲,就說青州故人來訪。」
守門的士兵眼睛一瞪,「袁譚公子身份何等珍貴,豈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李奇不以為忤,默不作聲地將一個錢囊放在那名士兵手中,淡淡地道:「只需幫我通傳便是,若袁譚不肯見,我立刻便走。」袁譚很快便派人將李奇請了進去,他不敢不見,在臨淄與某城主秘室談判的時候,某城主便與他約定了日後若有事相商,便以「青州故人」作為暗號。
喝退下人後,袁譚問道:「請問你是?」
「李奇,我們五兄弟中排行老二。」大師級武師淡淡地道。
袁譚的態度頓時變得更加謙恭,沒有辦法,誰讓他犯了不該犯的錯,有把柄捏在鳳翔手裏呢。若是某城主將自己當初寫下的那份「文書」交到袁紹手中,袁譚的下場將無比淒涼。
「李大俠此次前來,不知有何賜教?」袁譚小心地問道,此時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恐某城主提出什麼無理要求。
「很簡單。我四弟聽說公子在關東盟主面前地位堪虞,念及大家在臨淄城不打不相識,也算是一段緣分,故托我送公子一份大功,若不出意外,令尊對公子的態度必會有所好轉!」
李奇的這番話,顯然觸及了袁譚內心最深處的痛。
袁紹溺愛幼子袁尚的事情日益明朗,袁氏的諸多文臣武將大多都心知肚明,許多人都看好袁尚最終會接過袁紹的衣缽,繼承袁氏霸業,這令袁譚的處境十分尷尬。青州臨淄城的那一場變故之後,袁譚在袁紹心目中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按照眼前的趨勢來看,「廢長立幼」只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鳳翔居然說要送自己一份大功,足以使父親對自己刮目相看的「大功」,袁譚精神為之一振!
「什麼功勞?」
「我們得到的可靠消息顯示,黑山軍數日之後將會有一次大行動,目標便是巨鹿郡的復興城。屆時,黑山軍的主力部隊將齊聚復興城外,如果公子能親自率軍討伐叛黨,將河北最大的賊寇殺得落花流水,還擔心令尊不對你刮目相看嗎?」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李奇笑道。
見袁譚似乎還有些猶豫,李奇正容道:「公子應該知道,數日前黑山軍首領張燕被我三弟劉星手刃,群龍無首的黑山軍內部動盪不安。這次的行動,便是他們為了選拔新任首領所作的努力,同時解決當年強力吸塵器出賣黃巾軍的舊怨,你大可不用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袁譚眼前一亮,李奇的說辭能夠完美地解釋為何會有這樣的行動,但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據我所知,阿牛城主與那強力吸塵器素來不睦,為何鳳翔會想到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呢?這豈不是便宜了復興城?」
袁譚,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蠢材。
李奇笑了笑,「如此大規模的行動瞞不了多久,當令尊得知黑山軍主力正圍攻復興城時,必會派大軍前往清剿,如果出兵夠快的話,大軍到時黑山軍未必能將復興城打下來。
我四弟將這個消息告訴公子,除了成全公子的大功之外,也希望順便為鳳翔解決掉一個對手,我們不想以後再遭遇強力吸塵器的陰謀。我這樣講,不知公子可聽懂了?」
袁譚點點頭,「巨鹿郡多山道路難行,再加之近來冀州匪寇猖獗,為了避免中了黑山軍的埋伏,行進之時更需加倍小心。因此,如果大軍晚到個一兩日,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李奇仰天大笑,看來這袁譚相當地識相,「是啊,確實需要謹慎從事,只要公子不誤了征討黑山亂黨的大事,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臨走之前,李奇的一番話讓袁譚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某城主知道這件事情茲事體大,關係着重要盟友肥龍寶寶的前途,以及鳳翔死敵能否從眼前消失,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