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鳴卻不認識他,看了半天,尷尬的笑笑。
對方不以為意,又繼續說:「聽說這次開會又有大動靜,你們金石對政策一向敏感,有內部消息嗎?」
方一鳴都納了悶了,什麼時候他們一向敏感了。
但換位思考一下他就明白了,一個籍籍無名的普通人,半年內,從一個二十多個人弄的小攤子,鋪到現在全國甚至全世界都有網店,旗下員工數萬人,這個規模還在不斷爆炸式的擴張……
說他是個商業天才,他自己都不相信。
人家說他政策敏感,已經是很委婉了,沒有直接說他官商勾結,搭上什麼大人物的關係……
方一鳴拿起耳機戴在頭上,沒有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耳機里有頻道,可以選音樂,也可以直接聽議程安排,方一鳴什麼都沒聽,就只是放在靜音上。
要不是場地敏感,還有幾個攝像機在拍,方一鳴是真的想直接趴桌子上再睡個回籠覺。
他半躺在椅子上,半閉着眼睛,聽一半,想一半。
說實話,他現在還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倒不是說自己此刻在這裏,而是這差不多半年來的經歷。
他從一個小小的程序員,到莫名其妙接去做實驗,然後是小隊長,又到互助站的站長。
這半年來的事情就跟做夢似的,
實在是太快了些,平時忙的暈頭轉向,沒工夫想。
現在到了會場,有時間了,腦子一下子回過神來,卻自己都覺得害怕了。
就仿佛一個人夢遊的時候無所顧忌,在高樓上走鋼絲,夢裏走了一大半,沒怕過。
突然感覺自己夢醒了,瞬間渾身肌肉都僵硬了。
別說繼續走下去了,就是保持當前的站立都覺得害怕。
這所謂的賺錢的買賣,互助站。
說到底,還不就是走鋼絲麼。
從本質上來說,互助站跟救助站,跟之前置換者們自己組建的幫會,聯盟……性質是一樣的。
都是被逼出來的實驗性的社會組織,有的被逼着慢慢的淘汰了,有的留了下來。
暫時能留下來的,不代表以後也會留,這條路才剛剛開始,就像這次會議,其實頭都沒有開。
但是來參加的人,都已經紛紛在猜結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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