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也許你還沒出東海,我就先去了西南。我聽伯父說,天子對西域的事非常關注,從蜀地西南行,可至天竺。」
「是麼?」
「應該不會是虛言。天子已經命太醫們研製對付瘴氣的醫劑,除了西南,哪裏還會用這種藥?伯符,說不定我們還有並肩作戰的時候。」
孫策笑了起來。「我在東南,你在西南,如何能有並肩作戰的機會?」
「不好說,有緣總共再見。」周瑜眼神微縮。「聽說由天竺西行,可以直到大秦,也就是他們說的羅馬。雖然也可以走陸路,但海路顯然更方便些。」
「天子的野望這麼大?」孫策不禁吸了一口氣。「不怕讀書人說他窮兵黷武?」
他聽人說過羅馬,那可是真正的萬里之外,遠在天邊。
「天子雖年少,卻自有主見,不是讀書人說幾句就能改變的。」周瑜笑了一聲,露出一絲嚮往。「伯符,這是你我一展抱負的機會,遠比劃江而治要宏大。」
孫策迎着周瑜的眼神,嘴角綻出一絲笑意,漸漸變成開懷大笑。
劃江而治是張紘為他擬定的方略,現在看來,這個方略實現的可能性已經不復存在。天命在漢,天子橫空出世,大漢中興的勢頭不可阻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征伐海外,直到萬里之外,未必不如代漢。
真要有那麼一天,天子無法管理這萬里疆域,封王就成了不多的選擇之一。以異姓封王,還不用背負叛漢的負擔,忠孝兩全,幾乎是最好的選擇。
又一次,他和周瑜心有靈犀,想到了一起。
「如果真有那一天,此生無憾。」孫策收起笑容,一聲嘆息。
「的確如此。」
兩人四目相對,會心而笑。
暢想了一會兒未來,孫策突然說道:「公瑾,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你說。」
「反正我這會稽太守也做不了幾天了,吳郡、丹陽也要交出來,有幾個人是不是可以處理一下,免得他們與袁紹遙相呼應,鼓唇搖舌,令人心煩。」
周瑜臉色微變。「你是說會稽周氏兄弟?」
「不僅他們。」孫策陰森森地說道:「還有盛憲、魏騰等人,我一想想到他們就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