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
他用盡最後的力量蹲了下去,將頭部與上半身抱緊,以保護頭部和頸部,徹底縮了起來。
好多血啊是我的血嗎?
安德森隊長在蒸汽濃霧中掙扎着站了起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吐出一口鮮血,右膝蓋的斷裂令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劇痛無比。
呵呵好痛啊。
痛是個好消息。他目睹過很多即將死去的人,他們在臨死之前都感覺不到疼痛。
他曾親眼見過一個只剩半截身子的人,死前一個勁地念叨着腿上好癢——當然,失去的那半截身子被是他親手砍掉的。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原地,觀察着獵物夢囈似地在血里游泳,直到死去。那種感覺很奇怪,但又很美妙,尤其是在一場激戰過後,是絕佳的放鬆方式。
自己的也好,別人的也罷。他只是想看更多血,僅此而已。
眼前的龍騎兵盔甲正蹲坐着蜷縮在地面。裏面的人一動不動,就像鴕鳥一樣。
是啊,鴕鳥。我見過這種生物,在哪裏來着?
他試圖從耳邊的嗡鳴和眼前的天旋地轉中找到問題的答案,但很快放棄了。他只記得那是一種愚蠢的巨型鳥類,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它們會把腦袋埋進沙子裏,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但它們終歸無法騙過死神。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