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紅亦是對她一笑,忽的伸手一指:「看,那是不是譚氏的信號?」
楚昭等人忙看去,見平陽府城那邊天空中璀璨煙火炸裂。
「譚大老爺說商定後,譚氏會宣告為譚大小姐招婿,放煙火慶賀。」楚昭說,微微一笑。
楚棠對城池上空的煙火搖了搖手:「那就恭祝譚小姐得如意佳婿,平步青雲,錦繡繁榮。」
楚昭收回視線看木棉紅:「木寨主,給鍾叔傳信,迎戰朝廷兵馬。」
木棉紅抱拳應聲是。
楚昭再道:「娘,傳令,咱們的人馬集結登船,入京。」
木棉紅一笑:「好。」
她將手放在嘴邊,微微仰頭,發出清脆的鳥鳴,鳥鳴聲聲直入雲霄。
平陽府外河津,稷山,新絳,臨汾四個渡口無數船工,馱夫,如螞蟻般奔走。
「怎麼感覺這幾天船好多。」有不少人好奇詢問,一面搭眼向水中,看到水中大多數船上展開了譚氏的船旗。
「譚家大小姐要招贅,說要像男兒娶妻一般大辦,譚氏這是要去採買四方珍寶。」有消息靈通的人笑着說。
招贅這個話題引來更多人議論,從譚大小姐說起譚大老爺子嗣艱難的舊事,對於平民百姓來說,這是百說不厭的消遣。
伴着人員奔走,日夜不停,一隻只大大小小的船下水,展開旗幟,乘風破浪,宛如利箭劃破水面而去。
......
.....
通往京城的大路上亦是日夜不停兵馬疾馳,掀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在路邊大柳樹下歇涼的兩個挑夫被盪的灰頭土臉,他們隨手掛在柳樹上的斗笠也震動的搖晃。
「這幾日經過的信兵比前些時候多了很多。」一個挑夫將手裏的汗巾在面前晃了晃,驅散塵煙,看向一旁的同伴,問,「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同伴裹着圍巾,嚴嚴密密只露着一雙眼,悶聲道:「暫時沒消息。」
「大錘。」同伴低聲道,「你說,皇后能打過來嗎?」
「當然能。」丁大錘毫不遲疑說,原本無精打采的眼瞬時犀利,「怎麼?你不信皇后?」
這一刻,曾經的能嚇哭孩子的拱衛司指揮使又回來了,同伴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擔心,我們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聽候吩咐就是幫忙。」丁大錘打斷他。
二人說話,路上又是一陣塵煙,幾個驛兵疾馳而來,其中一個似乎無意看了眼柳樹上懸掛的斗笠,抬起手指着呵斥那兩個挑夫:「休要影響行路,靠邊——」
伴着呵斥一行人疾馳而過。
丁大錘站起身來——沒有靠邊,而是向前一步,從塵土中撈起一支竹筒,抽出紙條。
「雲中郡和朝廷打起來了。」他轉頭對同伴說。
同伴神情激動:「所以——」
「準備搶馬!」丁大錘低聲說,聲音也難掩激動,「一定要萬無一失。」
同伴將汗巾扔在地上:「放心吧老大,搶東西,這是咱們的老本行!」
......
......
邊軍鍾長榮親自率兵襲擊雲中郡外駐軍,斬殺軍將三人的消息很快也在京城傳開了。
果然還是打起來了啊。
懸在心頭的石頭落地,京城的氣氛緊張但也沒有太大慌亂。
不管怎麼說,雲中郡距離京城很遠。
「比當初中山王父子造反所在還要遠。」酒樓茶肆里還有人畫着輿圖指點,「那時候距離這麼近,打了不到一年。」
圍着看的人有些愣愣說:「那要這麼說的話,這次皇后至少要用一年多時間才能打過來。」
這話似乎哪裏不對?指點輿圖的人嚇了一跳:「哎哎,這可不是我說的啊!我可沒說!」
他可沒盼着皇后得勝,也沒有認定謝氏是奸惡的意思。
說話的人也回過神了。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他也忙道,「我就是,就是說個事實。」
他伸手指着輿圖,嘀咕一聲。
「
第十五章 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