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融為一體,粘稠的血混在其中的試管中,好似某個實驗室產出的烈性液體炸藥,一點一滴就能燃爆整個空間。
小身影態度異常恭敬的雙手捧着試管,認認真真的將其瓶塞打開,將裏面的血液滴入深槽里。
流出的血液比生青色的水還要沉重,入水就沉底,隨着水流蔓延開來。那株生青色的藤樹被染上了一層新的顏色,
血的青黑色。
漸漸地,水底的血開始發亮,斑駁陸離,水面上冒出了氣泡,像是某種激烈的化學反應。這種反應很快把水加熱到沸騰,氣泡和水花一起跳躍。言靈之陣被活化了,血色的光有規律地閃滅,像是心臟波動的頻率。
小身影恭敬的匍匐在地上,在根部眾多細密花紋之中,低沉的唱誦聲開始迴蕩在整個空間,
在這古老而偉大的言靈之下,血光越來越濃郁,最後金屬藤樹亮得像是被燒紅的金屬。
光忽然熄滅,所有深槽在同一瞬間騰起暗紅色的蒸汽,生青色水被蒸發,乾枯的深槽好像被強酸腐蝕過似的。
煉金領域被摧毀,被封禁的空間重新恢復了自由,一切都透着一股輕鬆和新鮮,
於是……群魔亂舞!
周圍的藏品緩緩活了過來,青銅面具,埃及乾屍,神秘權杖,它們一個個興奮的彼此炫耀,正當他們一個個想要展示自己獨特天賦的時候,
一道充滿威嚴的眼睛緩緩落在他們身上。
雙瞳冰冷弒殺,在落到它們身上的一瞬間,仿佛有千軍萬馬從它們身上踐踏而過,它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個個蜷縮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小身影將自己的目光從它們身上轉移。冷冰冰的眼神轉向水池中央是一座圓形金屬祭壇。
祭壇上。
一具枯骨被安安穩穩的放在那裏,即使變成一具枯骨,那股威壓卻還是像海潮墜落一般壓的小身影喘不過呼吸。
這是一種來自靈魂的威壓,來自血脈的遷怒。
奴僕!
絕不容許犯上!
小身影邁動的腳步越快,距離那道枯骨越近,身上承受的威壓就越是濃郁厚重。
就像是一整座火山,沉重中帶着令人窒息的灼熱。
但她的腳步並未就此止步。
威壓雖重,
但王令如山,至死方休。
她的任務就是他,哪怕今天死在這裏,她也絕對要將這枯骨給帶出去。
在其後背的某處位置,一道圓形印記中巨山緩緩浮現亮起,小身影眼眸中的光亮愈發耀眼,如果剛剛像是一道汽車大燈的話,那此刻就像是初生的恆星,金色中帶着耀眼不可忽視的光明。
身後的印記越來越亮,以至於到最後,一頭猙獰的巨龍緩緩從她的身後浮現,威嚴中帶着碾壓一切的力量。
整個空間瞬間變得沉重起來,空氣,水分,甚至就連灰塵都變得沉重起來。
一切的一切,仿佛有一座大山隔着萬里時空降臨碾壓在這片空間,威壓如山,厚重得讓這裏的所有人呼吸都變得沉重,難耐。
和壓迫在她上的威壓最終抵消。
小身影的腳步前進的腳步一頓,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枯骨,
提着棒球棍子,低垂的腦袋緩緩轉過身子。
盯着從黑暗中被排斥出來的三道身影。
.
「啊……哈哈哈。原來,大家都在啊。」
說話的男人擁有挺拔的身姿和強勁的肌肉。但是極不和諧是,對方臉上帶着一頂肯德基袋子頂替的帽子,落在外面的小眼神死死盯着小身影身後的枯骨。
「那個……沒有打攪你的意思,要不,你繼續?」
在魁梧男人的對面,一個妖嬈的女人站在那裏,漆黑的緊身衣,兩柄直刀貼着大腿捆好,長發束成高高的馬尾。看着小身影,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實在是對方身上的那股威壓太過厚重了,厚重到她都沒信心幹掉對方啊。
「繼續?不可能繼續!沒有人能當着加圖索家族的面,將加圖索的東西安然無恙帶出去。」另一道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