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坤,他已恨之入骨,苦無證據,他不想打草驚蛇,就只能先暫寄陳坤狗頭。
岑夫子道,「我說世情險惡,非指此一件事。
你以為高英明真的將炸毀地脈,佈置大陣的任務交給了你們?
你們不過是幾支疑兵之一,最後七厭禁火大陣布成,是第三路人馬的功勞,他們也領了奇功。
當時,高英明的做派,連我也給蒙在了鼓裏。
雖說,兵者詭道,但莫名其妙被當作小卒子推向死地,這種情況,以後必須避免。」
寧夏這才醒悟過來,為何當初他臨行前,秦可清要囑咐他,此行就當一次歷練,任務成不成的不打緊,不要生出執念。
如此看來,秦可清早就猜到高英明的佈局。
兩軍對壘,用些虛虛實實,爾虞我詐的套路,本來無可厚非。
但被人充作小卒子去送死佈陣,寧夏難免心裏不痛快。
可當初的眼力不夠,見識不夠,有此劫難,他也怨不得別人。
岑夫子說的不錯,今後,這樣的愚蠢必須竭力避免。
寧夏去後,岑夫子並解開禁制,而是取出訊珏,意念才沉入,就要被各種消息淹沒。
岑夫子傳出意念,「你是不是有病,我說了,我有消息會立即告訴你,你催催什麼,要不是我把訊珏放進識海空間,早就露餡了。」
訊珏中立時又有消息返回,「怎麼說,到底怎麼說,岑友倩,你不要不把師兄當長輩,快說,急死老子了。」
消息正是程老頭傳來的。
寧夏遇害,他傷心不假,無法視事也不假,但他並沒有遠離牽線,而是在最近的城池中修整,想着怎麼報仇。
當岑夫子傳來消息說,寧夏安然回返後,程老頭立時來了精神。
他本打算立時返回前線,轉念一想,這大好機會,不套路一把,實在太可惜了。
因此,他才傳訊岑夫子,記得渲染自己的哀傷,說得越慘越好。
岑夫子正和寧夏交流,程老頭早忍不住了,一個勁兒地信息轟炸。
岑夫子傳消息道,「說了,小子很感動,老傢伙用這種手段,真不知羞。」
「怎麼個感動法,哭沒哭?」
程老頭得意洋洋。
岑夫子怒了,「你有完沒完,過分了啊。」
程老頭傳意念道,「別特麼肛門擦口紅,裝的哪門子純。主意我出的,事兒你辦的,搞得跟你多高尚似的。」
岑夫子一張臉羞得通紅,他比程老頭有節操多了。
若不是實在想將寧夏招入門下,他真做不出這種事。
本來做下此事後,他心裏一直犯膈應,程老頭還一個勁兒問細節,還語出譏諷,他受不了。
啪的一下,他閉了訊珏,將之丟進了識海空間。
夜色已深,晚風凜冽,一路踏着月光,寧夏心潮起伏,他腦子裏一直在琢磨,如何解決陳坤。
不知不覺行到軍帳前,有雜役來報,說有人持陳了坤的請柬請他赴宴。
寧夏猜到必是陳坤做賊心虛,來探自己虛實。
他招來陳坤家丁,收了請柬,隨他一同返回。
到底是頂級公子,陳坤獨居一座軍帳,內部陳設典雅而不奢華。
正遇一場倒春寒,軍帳內燒着東海無煙碳,備了南極月明珠,不僅溫暖如春,還亮如白晝。
寧夏到時,酒席已經置辦好了,除了陳坤在座外,江高也在座。
江高是當初陳坤自言斷後,眾逃生隊員的唯一倖存者。
見寧夏到來,陳坤和江高同時起身,迎他入座。
雙方見禮罷,作為東道主的陳坤率先舉杯,「第一杯,敬死難的袍澤。此次行動,僅你我三人倖免,其餘袍澤盡皆遇難,我心實痛。第一杯敬他們,願他們的英靈安息。」
寧夏心中冷笑,面容悲戚,和陳坤,江高,同時將杯中酒捋在地上。
陳坤舉起第二杯酒,「這杯酒敬活着吧,一場劫難,死者當奠,生者當哭,活着不易,我輩當珍惜。」
三人各進一杯後,陳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