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
東岸戰場,圍殲兩紅旗騎兵的戰鬥還在繼續,被困在半月陣地前的一千多騎建奴馬兵不斷嘗試突圍,他們兩側都是沼澤泥濘,正前方的胸牆一時半會兒根本攻打不下來,背後則是源源不斷衝擊的騎兵營精騎。
兩紅旗活動空間被一步步壓縮,最後幾百騎擁擠在一起,戰馬緊挨着戰馬,幾乎沒有掉頭的空間,儘管如此,騎兵們卻不敢下馬,因為在紛亂的馬蹄中只要稍不注意,就會被亂蹄踩中,化作肉泥。
相比混亂的兩紅旗騎兵,胸牆後面的開原戰兵顯得有條不紊,倖存的五十多名弓手從容不迫向建奴攢射,五十步內步弓殺傷力驚人,可以輕鬆破開這些輕騎兵的皮甲,胸牆後面的攻擊更加劇了兩紅旗混亂,意識到前後都是敵人攻擊後,很多人慌不擇路,直接逃向戰場兩盤淤泥。
最後兩百多名騎兵承受着巨大傷亡,衝到了胸牆前面,揮舞腰刀與長斧和胸牆後面的長槍兵對殺,他們武器並不佔據優勢,很快被長槍兵一一殺死。
等沖陣的開原騎兵與胸牆後面的戰兵匯合時,陣地上活着的戰兵只剩下不到兩百人。那杆麒麟戰旗還在空中飄揚,上面被箭雨射成千瘡百孔。
此時兩個千總戰兵開始源源不斷登上東岸,過河戰兵在各營把總指揮下完成列陣,蘇子橋距離城頭三里路程,超過後金兵火炮射程,城頭後金兵只能眼睜睜望着敵軍渡河列陣。
「河面怎麼還沒破裂?!狗奴才,你當初說這個計策是萬無一失,現在開原兵都要過河了!」
阿巴泰掄起拳頭砸在石亭柱頭上,打的這位漢人工匠一個趔趄,摔倒在城頭。
石廷柱本是遼陽城火器匠戶,萬曆四十六年老奴起兵後便主動投靠後金,被編入赫圖阿拉火器局,因為其制炮得力,漸漸得到老奴提升,渾河血戰後,黃台吉將俘獲的兩門野戰炮交給石廷柱,讓他帶人進行仿造,於是就有了現在城頭的七磅炮。
石廷柱不僅諳熟火炮製造,對火藥爆破亦頗有研究。
這次半渡而炸的計策便出自石廷之手,準確來說是他和黃台吉兩人合計後的結果。
「主子,不必着急,他們上萬人渡河,河面絕對承受不起的。」
「承受不起?你他媽睜開眼睛看看,開原騎兵都已經過河,勇士們被他們攔腰截斷,等他們戰兵過來,老子就斬了你!」
阿巴泰氣急敗壞道,他雖然是諸貝勒中地位最卑微的一個,不過殺一個漢人奴才,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兩名戈士哈立即上前,抓住石廷柱的金錢鼠尾辮就朝瓮城垛口拖去,揚刀就要斬此人頭顱。
就在這時,遠處蘇子河面傳來一片驚叫,南邊炸開的裂痕經過半個多時辰蔓延,終於來到蘇子河下。
正在河面上搬運木材的輔兵紛紛墜落河中。
長長的行軍隊伍被攔腰斬斷,靠近兩岸的戰兵紛紛往後退去,西岸還有第一千總部最後五百多名戰兵沒有渡河,走到河心中央退無可退的五百戰兵紛紛墜落河中,他們都是第一千總部的長槍手,身上披戴兩層鐵甲,入水後立即沉入河底。
隨行戰馬嘶鳴着跪倒在破碎的冰面上,拼死掙扎想要朝岸邊游去,這些戰馬身上都馱着鎧甲和兵器,在水中體力很快耗盡,最後一匹接着一匹緩緩沉入河底。
正在前方督戰的劉招孫忽然聽到側後方傳來的驚叫,他猛然回頭,便看到第一千總部的黑龍戰旗在蘇子河中央緩緩下沉,東岸之上,十幾個水手出身的戰兵紛紛脫去鎧甲,猛地跳入河水中,不顧徹骨冰冷,很快游到河心,從水底摸起那杆巨大的黑龍戰旗,幾人合力拖拽着,將戰旗拖到岸邊。
劉招孫策馬奔跑回東岸登陸點,望着遠處狼藉不堪的河面,一名把總大聲呵斥,正要責罰那幾個從水撈起戰旗的戰兵,被劉招孫攔下。
平遼侯望着眼前幾個凍得全身發青的長槍兵,立即下令輔兵生火。
「快給他們換上鴛鴦戰襖,把火升起來!」
幾個輔兵忙前忙活,被撈起的第一千總部戰旗完全被河水打濕,很快凍成了一坨,四名戰兵合力才將這面結了冰的戰旗扛起。
康應乾來到平遼侯身前,壓低聲音道:
「劉大人
第201章 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