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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昨晚便連夜開拔,後半夜走跑光了,我們親自進營帳看得,造飯的土灶還在冒煙,鍋已經沒了。」
大帳內傳來一陣唏噓之聲,阿敏眼神不斷變動,周圍戈士哈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等待狂風驟雨的來臨。
大帳內燈火搖曳,北風卷着牛毛氈頂棚呼啦啦作響,仿佛一隻巨獸正在拍打帳篷。
阿敏半天才擠出一句:「叫李永芳那狗奴才過來!」
一名戈士哈忐忑不安道:「主子,快到寅時三刻了,李額駙怕是已經睡下了。」
鑲藍旗主一耳光扇過去,打在戈士哈腦門上。
「睡了就給老子提起來,幹事不利,只知熘須拍馬,大汗身邊怎麼都是這樣的廢物!」
戈士哈驚恐的看主子一眼,連忙領命而去。
李永芳原是撫順游擊,努爾哈赤攻打撫順時,他未做抵抗便率兵投降,成了大金忠臣,為努爾哈赤器重,繼續駐守撫順。
此外,老奴將第七子貝勒阿巴泰之女嫁給李永芳為妻,因此他也被稱為撫西額駙。
齊孟回頭朝身後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為即將開始的刺殺做好準備。
之所以剛才沒有立即刺殺二貝勒阿敏,是因為阿敏和李永芳畢竟是兩位親戚,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一更啊里呀啊月牙沒出來呀啊
貂蟬美女呀啊走下樓來呀
雙膝跪在地土塵埃呀啊
燒燒香那個拜拜月呀啊
為的我們那個恩哪恩哪哎了我說恩和愛呀啊
二更啊里呀啊月牙出在正東啊
南堂報號啊名叫高瓊啊
幼收下賢妻名叫劉鳳英啊
劉小姐呀啊為高郎啊
才得那個相啊相啊哎了我說相思病啊······
帶信的戈士哈還沒通知到,撫西額駙李永芳就裹緊大氅,哼着小曲兒,在兩個包衣奴才的護衛下,穿過密密麻麻的帳篷朝旗主大帳這邊走來。
算着時辰,劉綎軍這會兒應該進了鑲藍旗的埋伏圈,或許已經被殲滅,所以他得去阿敏那裏看一看。
作為大金忠心耿耿的老臣,此時此刻,李永芳心情愉悅,腳步輕快,目光掃光兩邊密集的後金營帳,心中升起一陣滿足的安全感。
那是明國朝廷從未給過李家的安全感。
穿過營地中央時,瞥見一座帳篷陰影下一個荷槍侍立的包衣兵蜷縮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那包衣兵穿着單衣,裏頭塞着烏拉草,全身抖得像在篩糠。
「好好值夜!」
李永芳大步上前,拍了拍包衣肩膀,半是訓斥,半是激勵道:
「好好干,等殺退了尼堪,立下軍功,給你抬旗!」
包衣兵聽了這話,猶如快要餓死的人望見紙上的大餅,頓時精神抖擻,於寒風中挺直腰杆,充滿敬意望向撫西額駙。
「李大人放心,等上了戰場,小的一定多砍幾個尼堪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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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鑲藍旗中軍大帳,月牙五更的遼東小調戛然而止。
鑲藍旗旗主背對自己,幾個戈士哈面目不善,李永芳還沒反應過來。
只見二貝勒勐地轉過身,雙眼血紅,馬鞭隨即抽來。
「老子早上就說直接滅了劉綎,你非要弄什麼「智取」,現在砧板上的山雞飛走了,還白白折損這麼多勇士,你這狗奴才是不是故意的,老子今日要剮了你!」
李永芳一頭霧水,被打了幾鞭,也不敢躲開,還好他身上穿着棉甲,並無大礙。
「主子,這是咋了?」
他雖是撫西駙馬,是努爾哈赤智囊,然而和這些真正女真主子比起來,只是條會說話的狗,
第778章 一次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