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貴姓?」
那個道士滿臉堆笑道:「洒家姓陶,陶一遙,又叫一遙道長,你叫洒家陶道長好了。」
他上前幾步,說道:「陸莊主,想到你的莊子裏討杯酒喝……」洒家?秦小天心裏好笑,這個自稱很有意思。
陸江心裏又驚又喜,他聽說過一遙道長,那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忙說道:「道長請!」奇雲閣擺開宴席,歐陽雙城在莊客的攙扶下過來,躲在旁邊的一個房間裏,酒席上只有陸江丶陸明丶秦小天和陶一遙四人。陸江坐了主位,秦小天對陪,陶一遙坐客位,四人坐定後,各色菜餚流水般送上來。
徹底踏入煙境後,食物對秦小天來說已經不重要,幾天不吃也沒有問題。宋朝的飲食很一般,遠沒有現代飲食那麽豐富,酒席上也就是肥雞丶肥鴨丶肥鵝丶豬牛羊肉和幾尾紅燒魚,蔬菜不多,酒水是陸家莊自釀的米酒。
沒想到陶一遙是一個老饕餮,最喜大魚大肉,嗜酒如命,菜還沒有上齊,他就伸手抓過一隻肥鵝大嚼起來。
秦小天好奇地問道:「修行之人……如此好吃?」
陶一遙含混不清地說道:「好吃……好吃……好吃就不能修行了嗎?哎,酒水換大碗,誰耐煩用小酒杯喝!」
秦小天不禁露出微笑,他現這個所謂的道長更像是一個土匪,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斯文的外表下有着一顆強盜般的心,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行的。
陶一遙吃得滿嘴流油,片刻工夫,一隻碩大的肥鵝僅剩下一副骨架。
陶一遙哈哈大笑道:「好,陸家莊的肥鵝不錯,好吃!」將一大大碗公的米酒咕嚕咕嚕幾口喝掉,他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說道:「哎,你們怎麽不吃?這酒有點淡,陸莊主,有沒有烈性一點的好酒?」
陸江心裏忍不住暗罵,這傢伙簡直就不是道士,臉上賠笑道:「好酒……沒問題。」他招手叫來一個小廝,吩咐了幾句,很快就有人端上幾壇酒。他說道:「這是高梁酒,沒點酒量的話,很快就會醉。」
陶一遙說道:「什麽?陸莊主莫非小覷洒家的酒量,好,陸莊主,洒家和你一人一壇比試,誰先躺下……誰就不是好漢子!」
一壇高梁酒足有二十來斤,即使用大大碗公裝,也要十碗左右,酒量稍差一點的普通人,可能連一碗都喝不下,這傢伙開口就是一壇。
江湖豪客沒有不擅長喝酒的,尤其是陸江這種大豪客,但是喝酒也得有度,沒聽說過喝酒一次喝一壇的,這可不是米酒,而是高梁酒。以陸江的酒量,十斤就是極限,一壇肯定不行。他不禁暗暗叫苦,這次恐怕要輸。
陸明心裏也暗暗叫苦,陶一遙拼酒的目的可不單純,因為有秦小天在,他無法用武力取勝,所以才用拼酒的辦法來比斗。
細想莊裏的喝酒好手,沒有一個可以斗得過陶一遙,唯一的希望就是秦小天。陸明的眼光不停地掃向秦小天。
陶一遙早就知道,如果自己挑釁拼酒,陸家莊沒人能贏,只有一個秦小天,顯得高深莫測。他把矛頭明確指向陸江,是希望秦小天不要插手。
秦小天心裏暗笑,和修其者斗酒,那是找死。罷了,既然在陸家莊住了這麽久,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秦小天笑道:「陸莊主前兩天受了一點風寒,呵呵,我來代替莊主喝,如何?」
一個現成的台階遞過去,陸江當然不會放過,急忙道:「是啊,是啊,大夫囑咐,不得多飲酒,還是秦先生來吧。」
陶一遙也是豪爽之人,大笑道:「好!洒家就和秦先生比試酒量,洒家先乾為敬!」一壇高梁酒分倒進十個大大碗公,平排在桌上。
咕嘟!咕嘟!兩口一碗,連乾五碗。
陶一遙哈出一口酒氣,笑道:「痛快!痛快!洒家好久沒有如此痛快了!」他抓起一隻油燜雞,大口撕咬,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大響。
陸江和陸明相顧駭然,心裏同存疑問:「如此能吃能喝的傢伙,秦小天能贏嗎?」
一隻大雞下肚後,抹了一把油嘴,陶一遙呲牙一笑,端起大大碗公繼續喝。一口氣乾掉剩餘的五碗,他摸摸肚皮,笑道:「唔,這酒還算可以,哈哈,給洒家篩酒!」掃了一眼眾人,笑道:「秦先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