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祺悽然一笑,搖了搖頭。
「出去又能怎樣?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楊梓祺眼神漠然,「失去了最心愛的工作,也失去了雅子,失去了一切」
他說着,低頭嗚嗚地哽咽起來
「我把你放出去後,你離開暗河公司,從頭開始,生活在你們地球上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你不應該垂頭喪氣!」
「不!」楊梓祺猛然抬起頭來,眼神銳利,「我不離開暗河公司,離開這裏,我就失去了一切,我要和雅子在一起!死也不離開!」
痞子差靜靜地看着他,眼神驚愕,他來回跳躍了幾下,顯得手無足措起來。
片刻後,他又跳到他的面前,一臉嚴肅道「你可想好啊,我這次來救你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如果不是芬可答應帶我玩刺激的項目,我懶得過來救你!」
「你走吧,她會帶你玩的。」
痞子差徹底驚訝了,他湊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可想好啊!用你們地球上的一句話就是,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了。」
楊梓祺將頭扭向門口,看着幽暗的甬道,陷入了沉思
那是自由的出口。
片刻後,他站起了身子,但眼睛依舊沒有離開甬道。
「帶我去見雅子,我要向她告別!」楊梓祺說道。
十幾天沒有雅子消息的芬可,終於等到了她的約見,這讓芬可多少有些欣慰,也因此證明雅子仍存有自己的記憶,她的意識還沒有被珍妮完全替換。
是夜,月明當空,空明星絢,暗藍色的天幕上繁星點點,猶如萬千隻撲朔迷離的的眼睛,忽眨忽閃,為這絢爛的星河平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芬可和雅子面桌而坐,桌上美酒佳肴,迷香四溢,鮮果菜蔬,青翠欲滴。
月光下,兩人舉杯對飲,相談甚歡。
她們談的都是一些兒時的往事、趣事,令芬可震驚的是,雅子的談話無形中竟然有着珍妮的記憶。
芬可不知道她是故意而為之,還是真情的流露。
總之,她們身邊沒有任何人,她犯不着在自己的往事中,偶然崩出珍妮的記憶。
但她卻渾然不覺。
「你剛才講的好像是珍妮的事?」芬可愕然道。
「我剛才提她了嗎?」雅子茫然道。
「是的,你提到她了,提到你跳芭蕾的事,還提到你當議員的父親。」
雅子驚愕地看着芬可,她單手撫着額頭,顯得極度痛苦。
片刻後,她舉起一杯酒猛然灌下,聲音中充滿悲戧「我的記憶中經常會蹦出珍妮的影子,而且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
「你是雅子,山口雅子。」
「可我現在不確定,所以所以我找你來,找你來讓我記起自己是誰?」
「你不是珍妮,你是雅子,噢,天哪,他們又開始替換你的記憶了!」芬可驚呼道。
她悲憫地看着雅子,眼神中流出同情和不安,她明白,這十幾天來,勒內一定又再用珍妮的意識替換着雅子的意識。
她在慢慢地變成珍妮!
「我突然覺得你很陌生,我怎麼會和你在一起?」雅子驚呼道,她的身子本能地朝後退了半步,眼神驚恐。
片刻後,她那驚恐的眼神突然又變得和藹起來,她如夢初醒「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園林工人,我們上次聊的那位!」
芬可半張着嘴,眼神圓睜,她剛想說話,只見痞子差和楊梓祺從花園裏閃了出來,他們的身後跟着勒內和山鬼。
四人來到芬可的身邊,雅子的臉立刻蕩漾出燦爛的笑容,她旋起身子撲到了勒內的身旁。
「噢,親愛的,你去哪兒了。」
「我辦了點事。」勒內笑着,然後給了她一個擁抱。
楊梓祺真情地看着雅子,眼神悲傷而絕望,身子微微地顫抖起來,顯然,他被兩人親昵的舉動氣得悲痛欲絕。
勒內緩緩地推開了雅子,她的目光落到楊梓祺的臉上,她茫然地看着他,驀地,她柳眉緊鎖,眼神微聚,她好像認出了他,認出了那個深愛着她的楊梓祺。
勒內靜靜地看着兩人相交織的目光,他那面無表情的臉猛地抽動了一下,他向旁邊的山鬼擺了擺頭。
山鬼上前一步,抬手對準楊梓祺的太陽穴就是一槍,一團血霧在眾人的眼前升起,楊梓祺應聲倒在地上,殷紅的鮮血從他的頭上冒了出來,流淌了一地。
芬可和雅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嚇到了,她們本能地向後退卻了一步,雅子更是一頭縮進了勒內的懷裏,嚇得瑟瑟發抖。
地上的楊梓祺猛地抽動了幾下,然後一動不動了。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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