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畫面感好多了,層次比較豐富。可全是靜止的,又嫌太單調。來來來,弄兩群羊,讓它們自由自在的散佈到山坡上吃草吧。
哎呀,自打沒了人類打擾,畫技是年年見長啊。大自然很得意,於是,就不介意個別人類在它的畫布上添磚加瓦了。
一排圓筒狀的房子又出現在西岸平緩的坡地上,有門、有窗、有煙囪,前面是開墾過的兩小片土地,後面則是用堅固鋼管圍起來的馬圈,和高高矗立的小型風力發電機。可惜今天風不大,扇葉全休息了。
「咯吱……咯吱……」有着深深花紋的越野輪胎碾過岸邊已經開裂,又被各種植物乾枯莖蔓覆蓋的柏油路面,發出了輕微的摩擦聲。
男人在圓滾滾的小屋門口停住,足足矗立了兩三分鐘,腦袋不停的左右上下轉動,好像在尋找着什麼。而後才下車,把山地車高高舉起掛在了牆壁的鈎子上。
一把掀掉破拖布般的斗篷,把步槍、手槍、彈夾、手雷、匕首、短斧,一件件物品整齊的擺放在用圓木做成的桌子上,再解開髒兮兮的羊皮襖,脫掉破舊的陸戰靴和羊皮褲,露出了裏面洗的有些褪色的戰術背心和迷彩服。
片刻後他已經脫了個精光,最後才摘下雪鏡,露出一雙細長的眼睛和與大鬍子、花白頭髮不太相稱、略顯年輕的面容,還有後背上一幅呲牙咧嘴、似笑非笑的詭異老鼠頭彩色紋身。
「噗通……」連蹦帶跳的跑過草地、破損的公路、湖邊礫石地,男人飛身躍起扎進了湖水,砸碎了這面藍瓦瓦的大鏡子,也打破了此處的寧靜,並引起了遠處幾隻大天鵝的注意。
它們沒有驚慌逃跑,而是挺着高貴的脖頸,用最優雅也最快的速度向這邊靠近。只要那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湖邊,既意味着有食物來了。
「噠噠噠……噠噠噠……」但更遠處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讓大天鵝們猶豫了,那個騎在馬背上的人影不光不餵食,還會用石頭扔。所以天鵝們決定了,在這個人走開之前還是別靠太近的好。
「嘿,克里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水中的男人只遊了百十米就返回淺水區,抹了一頭一身的泡沫,等騎馬的人靠近,熱情的打着招呼。
「阿凡提,真神保佑你還活着,烈酒,不要紅酒!」
馬上的人說話也和之前的男人差不多腔調,漢語非常不好,全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往外蹦,很不連貫。而且他長了一張很中亞人的面孔,特徵明顯,三四十歲年紀,也是個大鬍子。
「有,還有鹽、孜然和辣椒!」男人大吼了一聲,轉頭又鑽進了水裏,把一頭一臉和一身的泡沫都沖洗乾淨。
「你又跑到城裏去了,真是個瘋子……駕……我去殺羊!」克里木聽到有酒,還有珍貴的調料,咧開嘴笑了,也沒忘了抱怨一句男人的膽大妄為。同時馬速根本沒減速,在岸邊轉了一圈,用更快的速度跑回了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