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自己嘬死,站在門邊等着,一露頭就是一下,世界立馬清淨了。
「罪過哦罪過,弟妹,不是我趕盡殺絕!咱兩家的過節今天就算清了,這兩天我抽功夫必須去您家裏看看,把三狗也弄死,讓你們兩口子來個同年同月同日死,一起火葬了吧!」
把人家打死了,洪濤又開始絮叨。這位他也認識,後院三狗的媳婦。不知道她為啥大半夜出來上廁所,結果直接在公廁里變異了。
也不知道前世里做了什麼孽,他們兩口子活着的時候總挨自己整,變成怪物還被自己打。用老人的話講,這就是天註定的冤家啊!
早上初秋出來引誘喪屍的時候啥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公廁里還藏着怪物。為了防止再遭遇突襲,洪濤乾脆把東西兩個公廁也檢查了一遍,連女廁所都沒放過,挨個隔斷查看。還好,半夜不睡覺出來上廁所的少之又少,只有三狗媳婦一個。
「洪哥,別忙活了,吃飯吧!」晚上初秋沒等洪濤吩咐,主動去廚房把中午的剩飯和剩菜熱了熱,再盛了一碗下午燉的牛肉,看着房東一趟趟的往院子裏搬蓄電池,這場面怎麼有點像農村婦女做好飯等着下地幹活的丈夫回家呢。
「好咧,還有最後一塊!吃完飯我做個好玩意,你保證特別喜歡,想不想打個賭?」
洪濤放下手裏的蓄電池,起身捶了捶腰。這些蓄電池從45安時到80安時不等,平均起來也得四十斤左右一塊,連着搬運了二十多塊,也就是小半噸的重量啊。
「洪哥,您就一點都不愁嗎?」吃飯的時候初秋想和房東聊聊,問問這位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還和沒事人一樣開玩笑。
「愁?愁要是有用我早把地球給愁散架了,哪兒還輪得到你多愁善感。心裏特別沒底吧?對未來特別迷茫吧?不知道路在何方吧?來,給我澆點肉湯,吃完飯咱再慢慢聊,聊透了為止。長夜漫漫,想不聊都不成嘍……呃,菜的口味有點淡,以後多放鹽。」
看着愁雲不散的女人,洪濤倒是挺開心的。沒轍,他只要看到別人發愁心裏就不由自主的高興,幾輩子都沒改過來這個毛病。
不過說着說着話題就有點跑偏,啥叫長夜漫漫啊,怎麼聽怎麼帶着暗示的味道。實際上自己真沒這麼想,或者說需要乾的工作太多,還沒來得及往這邊想。
「……我晚上……不敢一個人睡原來的房間……」初秋倒是沒避開這個話題,用湯勺把肉湯放到房東碗裏,咬着嘴唇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算是把憋了一下午的話說了出來。
「我吃完飯也要和你說這個事兒呢,初夏不能總吊着,要不就塞進你們倆的屋子吧。儲物間沒有窗戶,門也是實木的,我再加固加固估計能扛幾天。等有了更好的去處再把她弄出來,這樣你就只能去我屋裏睡了。不過這幾天你還要被銬起來,道理我就不重複了。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如果你也發病了,那我只能殺死你們姐妹倆,然後澆上油點了。我可以保證你們倆單獨燒,燒完了我負責埋,就埋在葡萄架下面,再用磚刻個墓碑。如果是我發病了,一時半會兒也推不開臥室門,你聽到異常就趕緊跳窗戶往院子裏跑。我睡覺前會把水井蓋子打開,發病之後的人喜歡走直線,如何讓我掉進井裏不用教了吧?這個井有小兩米深,還有半井的水,我估計是爬不上來的。然後你再去臥室床頭櫃裏找手銬鑰匙,拿着我的登山鎬,穿上護具,到井邊看準了照着我的腦袋來一下。不用玩命使勁兒,千萬別失去身體平衡。登山鎬可硬了,單臂就能把我腦殼鑿個洞。我死了,你再把初夏也引到井裏去如法炮製。就剩下你一個人也別絕望,我是怎麼殺怪物的你都看見了,沒啥太高的技巧,練幾次就會。等咱家的食物和水吃的差不多了,去旁邊院子裏挨家挨戶把怪物引出來弄死,再去他們家裏找食物,還有煤氣罐。我估計咱家這片夠你吃好幾年的……如果那麼長時間還是沒見到其他人,也沒任何救援,乾脆死了吧,一個人活着不叫倖存叫蹲禁閉,屬於最殘酷的刑罰。我臥室床頭櫃最下面抽屜里鎖着個小盒子,裏面有兩個小瓶子。那是高純度尼古丁,有點苦,不用多,舔一口,用不了兩分鐘心臟就爆缸了,應該不會很痛苦。要是今晚咱倆都挺過去了,以後我每天教你一門手藝。到時候你就會發現,自己養活自己其實比上班容易多了。」
010 身邊的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