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飯的氣勢和拿東西的手勢比較陰柔,走路的姿勢更加暴露了身份。即便她已經很刻意的改變了,卻瞞不過洪濤這雙閱女無數的眼睛。
如果小夥計也在場,洪濤肯定會先讓他抽根煙再開槍。訓練有素、眼光挺毒嘛,對一切敬業的人都應該予以獎勵,不管是幹啥的。三百六十五行沒有高低貴賤,只有分工不同。
大概半夜一點多,街面上終於清淨了下來,各家店鋪也把屬於自己的桌椅、烤架搬了回去,還派人打掃了打掃,才紛紛關門準備休息。
看起來今天這種類似狂歡的活動並不是第一次,只要流民聚的多了,誰也不用號召,自然而然就形成了。
洪濤還是去了老地方,也還是頻繁的打瞌睡,無時無刻不關注着街面和旅店裏的動靜。一直到天蒙蒙亮,除了幾隻野貓或者是黃鼠狼探頭探腦的聞着肉味去傾倒垃圾的地方翻騰,再沒一個人出來走動。
「咣咣咣……咣咣咣……」就在太陽剛剛從東方露出小半張臉時,鐵匠鋪里走出個壯漢,即便清晨的氣溫有些低,他依舊穿着短袖,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伸着懶腰一邊拿起錘子,照着掛在鐵匠鋪門口的一根破鐵板敲了起來。
仿佛是上課的鈴聲,原本寧靜的街道很快就騷動了起來,鐵匠鋪、雜貨鋪紛紛摘下厚厚的門板和護窗板,打開大門準備營業。
旅店裏更是人聲嘈雜,一撥又一撥穿着各種顏色破斗篷的流民,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三五成群的向河邊走去。
還有個光頭大漢站在路中間不停吆喝着,催促手下的流民僱工別偷懶,趕緊帶好工具集合,還威脅說如果今天拉不回來足夠重量的鋼筋就沒有晚飯。
很顯然,這傢伙是個回收廢舊鋼鐵的工頭,他和他僱傭的流民不是要去廢墟里找值錢物資,而是去廢墟邊緣撿破爛,順便拆房子收集廢鋼筋。
這種工作雖然收益很低,只能勉強維持吃喝,卻是很多流民的首選。他們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去從喪屍堆里找值錢的物資,只能從事這類工作,總不能等着餓死。
這倒讓洪濤稍稍鬆了口氣,昨天來的晚,真不知道這條街的旅店裏居然住了300多號人。如果他們都是去庫爾勒城裏淘寶的,那自己就不打算靠近了,人太多容易發生意外。
洪濤沒有急着過河,就坐在角落裏看着老鐵匠修理捕獸夾。他不急,沒必要和這麼多人搶着上船。河邊只有一條小鐵船,一次性也就能送過去二三十人的樣子。自己的兩匹馬就得佔據一半空間,去了估計也是挨罵的。
正好,趁着這段時間把早飯吃了吧,大多數流民顯然是沒有早飯的,所以不能太招搖,得縮在斗篷里偷偷吃。
「嘩啦……」剛咬了口壓縮餅乾,正準備去摸水壺,結果水從天降,還是溫熱的。這一頭一臉,順着雪鏡直往下滴答。
「呀……」旅店門口有人輕呼了一聲,黑影一閃沒了。
「艹,我都是佑羅了,還敢有人用洗腳水潑,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吧!」對方閃的快,洪濤的小眼睛看的更快。那傢伙手裏拿着個銅盆,就算不是洗腳水肯定也乾淨不到哪兒去。
「兄弟、兄弟,真對不起,我這個同伴剛睡醒,眼還沒睜開,是真沒看見不是故意的。這樣,早飯我請了怎麼樣?」
就在洪濤起身準備去店裏問問,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時,旅店裏快步走出個短頭髮的男人,來到面前又是道歉又是賠不是。看到洪濤手裏拿着半塊被淋濕的壓縮餅乾,趕緊也從懷裏掏出塊帶包裝的雙手遞了過來。
「你這位朋友如果不把蘭花指、吃飯細嚼慢咽和用溫水洗臉的毛病改改,早晚會倒霉的。」谷
洪濤沒接壓縮餅乾,手裏的半塊隨手扔進了馬圈,提起包裹和鞍袋就走。趁兩人交錯身體時在男人耳變交待了一句,對站在幾米外那個低着頭的傢伙看都沒看。
道歉這位就是昨晚站在桌子上勸大家不要鬥毆傷人,又被旅店老闆認定是反抗軍的老者。看上去應該沒那麼老,只是臉上的皺紋和白頭髮有點多。可能是早上剛起還沒來得急戴眼鏡,但鼻樑兩邊的壓痕挺明顯。
而用水潑自己,現在遠遠站在後面裝老實的傢伙,就是被自己看穿的女人。這傢伙是真
466 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