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面的反應如何。」
他通過心眼已經看到,一座座酒樓已經擠滿了人,個個興高采烈滔滔不絕,講述着自己的悲慘經歷以及現在的美好,難抑喜悅與興奮。
這險死還生,生命失而復得的亢奮會維持一陣子。
他也知道,人是善忘的。
過了這一陣,人們會繼續回到老路上,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會繼續,會繼續不珍惜生命,直到下一次再面臨生死,然後再珍惜生命,活過來之後還是會很快忘記。
所以他們對自己的信力只是一時的,不每天加強的話,會慢慢流失掉信力。
當然,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記性好,也有的人教訓足夠深刻,那就會一直珍惜生命,堅信回春咒。
「我去看看。」林飛揚一閃消失。
徐青蘿笑道:「師父,這一次,神僧的名氣應該能打出去了吧?」
法寧點點頭道:「現在應該沒有人再說師兄你的壞話,說師兄你是騙子了吧?」
法空笑笑:「我擋了他們的財路,如殺他們父母,怎能不想辦法扳倒我,我倒了他們才有財路,詆毀絕不會罷休的。」
那些各寺的高僧,恐怕再也沒辦法通過醫術來獲得名聲。
醫術再精,怎及得上回春咒的神妙。
見識過回春咒的百姓,對醫術當然也就更加的挑剔。
法空暗自搖頭。
自己的祈福大典會削弱神京各位神醫的光環,甚至影響醫術的發展。
所以說,什麼事都是正反兩面的,沒有全然的好處。
徐青蘿輕輕點頭:「師父所言極是,不管什麼時候,總有一些人,或者標新立異,或者特立獨行,沒辦法的。」
圓燈過來稟報,信王爺靜北王爺求見。
法空迎出去,三人在放生池邊坐下。
楚祥笑道:「恭喜大師,祈福大典堪稱圓滿。」
法空笑着點頭。
靜北王爺范燁搖頭道:「萬萬沒想到這麼容易,原本還想着是一場苦戰呢。」
楚祥道:「如果沒有大師的天眼通,確實會是一場苦戰,天眼通一施展,則一切水到渠成,易如反掌。」
「大師這天眼通的神妙遠超我想像。」范燁感慨道。
他派出府里的一半高手過來相助,其實也沒怎麼擔心他們會犧牲。
法空大師在近前,怎麼可能有犧牲,回春咒之下,想死都難。
但判斷會是一場苦戰。
坤山聖教的弟子一定會趁機搗亂的,他已經提前跟眾人說好,做好拼命的準備,而且跟坤山聖教高手動手就要比誰狠。
萬萬沒想到,如此波瀾不驚。
他好奇的是法空的手段。
天眼通看出哪些是坤山聖教的弟子,應該不難,可為什麼這些坤山聖教弟子們個個都像木雞一般呆呆的任人捉走而不反抗?
好像原本就被封了穴道。
可法空明明站在高台處,隔着甚遠,憑他不甚高明的修為是不可能做到的。
難道有人暗中出手?
他的那個隨侍林飛揚?
「大師,你是如何將他們制住的?」
「范兄,法空大師還有一咒,名叫定身咒,可以短暫的定住身形。」
「竟有如此佛咒?」
法空笑着說自己有四大咒,將其一一分說,聽得范燁嘖嘖讚嘆。
對於雪中送炭的靜北王范燁,法空是感激的。
越是這種危險時候越見人心。
「這麼說,我還真要開始信佛了,死了也能請大師送我進西天極樂世界。」
法空笑而不語。
不墜入絕望的深淵裏,很難生出信力。
范燁身為王爺,錦衣玉食,又不追求權勢,所以過得逍遙自在,很難成為信眾。
——
法空靜靜坐在自己的床榻上。
一輪明月斜掛夜空,清冷月光斜照入窗內,照在他身上。
他雙眼微闔,眼皮隱約泛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