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郊忙擺手打斷他。
兩人現在雖在外面,可也不能胡亂說話。
譚忠敬耿介,說話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但他見識廣博深刻,一眼能看穿層層迷霧,英王有雅量,能容得下他。
可是再怎麼有雅量,器宇恢宏,也不能忍受下面的人罵自己,輕視自己。
王爺行事再昏庸也是主上,譚忠敬再耿介也不能以這般口氣斥責王爺。
譚忠敬陰沉着臉,沒好氣的道:「是誰幹的?如此胡鬧?這不是自討麻煩嘛!」
「恐怕是有些幸進之輩。」胡南郊搖頭嘆道:「這樣一來就麻煩了。」
譚忠敬哼道:「大麻煩!」
胡南郊道:「那位的心胸還是很開闊的……」
「嘿。」譚忠敬打斷他,冷笑一聲:「開闊?胡兄你也糊塗了?!」
胡南郊面露苦笑。
他們兩個不是一般人,不會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只以為法空是謙和慈悲,而看不到其鋒芒。
他們深入研究過法空的平時行事,知曉法空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只是報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被坑之人可能不知道是誰坑的自己。
他們明白,即使貴為英王爺,如果得罪了法空,也一定會遭受法空的報復。
可能不會傷及性命,但一定會蒙受損失,而且這損失恐怕還不會小。
更要命的是,可能蒙受了損失,卻還不知道是他出的手,毫無破綻可言。
胡南郊嘆道:「可現在事情已經做出來了,再說什麼也無益,還是想辦法彌補吧。」
「如何彌補?」譚忠敬冷笑。
胡南郊道:「不成的話,讓王爺跟他見一面,親自解釋一下並非針對他。」
「王爺會答應?」譚忠敬依舊冷笑。
胡南郊沉吟。
譚忠敬搖頭道:「我們能做的只能是睜大眼睛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這正是他們無奈之處。
他們知道怎麼做最好,也講得明明白白,可是英王就是不採納,這有什麼辦法?
胡南郊道:「譚兄,我們即使做不了,也要寬慰幾句王爺,不能說風涼話。」
「我自然明白。」譚忠敬哼一聲。
兩人回到王府,來到書房所在院落時,看到英王楚繪正在庭下負手踱步。
「王爺。」兩人抱拳見禮。
楚繪擺擺手,一臉陰沉的哼道:「你們知道了?」
「是。」譚忠敬沉聲道。
楚繪嘆一口氣道:「沒想到他們自行其事,如此的胡來,真是亂來!」
譚忠敬皺眉看隊。
楚繪道:「譚老胡來,現在那位應該知道了,瞞不過他的吧?」
「瞞不過。」譚忠敬搖頭。
胡南郊笑道:「不過王爺也不必太過擔憂,他縱使知道了,也不會亂來。」
楚繪慢慢點頭:「我相信他是知道分寸的,不會亂來。」
譚忠敬看他一眼,嘴巴緊緊閉上,免得自己說出嗆人的話來,給自己找麻煩。
自己說話再耿直,可也要分時候,在這個時候再說嗆人的話,王爺心胸再寬廣也會不滿。
胡南郊道:「王爺,我們還是釋放一下善意,緩和一下關係最好,免得真惹怒他。」
楚繪皺眉沉吟。
譚忠敬心中暗自搖頭。
好謀而難斷,看似膽壯其實膽氣弱,先前還一幅想收拾法空的模樣,現在卻開始畏懼了。
楚繪抬頭看向兩人:「那如何釋放善意?」
胡南郊道:「據說他喜好美酒,送幾壇美酒如何?」
楚繪遲疑:「只有美酒?」
他覺得這也忒輕了。
法空收到了,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羞辱他吧?
胡南郊道:「要不然,再添兩件寶物,他是佛門高僧,應該喜歡佛門寶物。」
楚繪滿意的點點頭:「胡老,你幫我送一趟吧。」
「是。」胡南郊毫不猶豫的答應。
法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