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看到了這片廣袤的戰場。
而進入這裏,李穆看到的場面簡直瞬間讓李穆胃中翻騰。
金墉城就在遠處,但是面前廣闊的土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滿目瘡痍。
右側大片齊軍部隊正在向着後方瘋狂的後退,而那些周朝的士兵在戰場另一側大聲的嘶吼,似乎是在宣告他們的勝利。
但在雙方之間的戰場上,這裏則全部都是屍體,人馬的屍體堆在一起,幾乎鋪滿了這片戰場。
雙方現在在對峙階段,這些屍體甚至沒有辦法帶走,而冬日裏的這片土地已不再是銀裝素裹,而是滿地的泥濘,其中還傳來濃重的血腥味,戰場上的喧騰的氛圍甚至讓每個人燥熱不安。
見到這樣恐怖的場景,李穆這才緩緩的吞了一口口水,意識到之前仇勇所說的話語是真的。
高長恭面對的戰場,同樣是十分殘酷的,甚至相對於自己所面對的情況都來得更加的危險,李穆環顧四周,看着那滿目瘡痍的戰場,心中也有了絲絲的鬆動。
但是扭過頭,看着那個走在最前面的高長恭,再看着旁邊已經再也沒了生息的袁虎,心中頓時又滿不是滋味。
部隊從這片血腥味的戰場上退去,重新回到營地的時候,李穆的耳中又被無數的慘叫聲覆蓋。
整個營地里都是受傷的士兵,沒有受傷的士兵正瘋狂的走動去找大夫來醫治,一些沒有大礙的老兵則是咬着牙自己處理傷口。
李穆和莫老漢幾人走進自己的營地,這裏卻已經是空蕩蕩的,整個營地里只剩下了三個人,莫老漢,葛青,還有李穆。
這裏沒有傷員需要救治,因為他們都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不僅如此,另一邊的營地之中,那是同一個百隊裏面的其他什的營地,裏面現在卻是空蕩蕩的,李穆好不容易找到個士兵問問裏面的情況,得到的回應卻是。
裏面的人都死了,在一次重騎衝鋒之中全部死了。
戰爭,不僅僅是一頭吞金獸,它還無時無刻都在用人命填充它的胃口。
李穆的心中都有些顫抖了起來,與同樣神情低垂的莫老漢和葛青對視了一眼,三人的目光都有些顫抖。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兵士走了進來,直接叫着李穆去中軍營帳,將軍要見自己。
李穆有些麻木的扭過頭,卻是沉重的出了口氣,點了點頭跟了出去。
一路上營地之中的慘叫聲都在李穆的耳邊不斷迴響,要不是李穆已經見慣了血腥的場面,此刻或許肚裏都要再次翻江倒海。
終於是來到了中軍營帳處,站在門外的衛士都已經跑去幫忙搬運傷員了,這個中軍營帳也顯得十分的狼藉。
李穆意識到這一次的戰鬥或許讓這支部隊傷筋動骨了。
那個親兵通報了一句,李穆便邁步走了進去,掀開帘子,裏面頓時變的十分的安靜,李穆看過去,只見到三個人都坐在左中右三個方向,坐在中間的段太師神色萎靡,坐在右側的那位斛律將軍小臂上還扎着布條,嘴上還不時咧一咧。
而在左側,高長恭正拿着筆在寫着什麼東西,李穆看着像是什麼名字一樣的東西,當下卻是沒有發聲,只是站在桌案前面不遠處。
高長恭似乎十分專注的在寫着上面的東西,李穆見他似乎沒有差距到自己的到來,旁邊的段太師看不下去了,才輕輕哼了一聲,高長恭這才提起頭來,眼睛與李穆頓時對視了一下,將手中的毛筆放下。
「找個地方坐下吧,我給你好好解釋一下你的問題。」高長恭伸手示意道。
李穆卻是沒有動,只是繃着臉看着對方。
高長恭也就收回手,然後緩緩的解釋道:「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真正的任務,你可以認為是我不相信你。的確,你過去的那身痞氣讓我很反感,我害怕我將這個事情告訴你之後,你便自作主張的離開,壞了我的大計。」
「你的大計?你的大計讓我十個兄弟只剩下兩個,另一個什全死了。」李穆大聲的反駁道,周邊的段韶和斛律光也看了過來。
高長恭眼神閃避了一下,卻是停頓了一下:「我本來覺得那裏有着足夠退卻的地方,你們的負重也減少了,應該也能夠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