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
註定不會平靜。
他目光在天養恩火辣的長腿流連片刻,可惜,連最後溫存的機會都沒,口中便喊道:「先上車,離開這裏再說。」
關警司則站在辦公室里,握着手機,久久沉吟不語。
腳下來回走動,彰顯出心裏焦慮。
雖然,以他的職權,現在還能找的到船,調的開水警,但是事後必定被查,風險很大。
不過,陳子榮承認分他一份巨款,理論上給了他一條退路,而現在前去舉報陳子榮的話,黑警倒是不用做了。
警察也不用幹了。
還會深陷囫圇,淪為階下囚。
從一名警隊高層主動成為一名罪犯,雲端跌落谷底,那兒滋味一般人可承受不來。不過,當他走到窗邊,拉下幾頁簾,望見總署大門,沿街擺放的十里花圈,眼神仿佛被一東西觸動。
他當即鬆開壓着百葉簾的手指,拿起手機轉身離開辦公室。
「噠噠噠。」
他敲響了警務處長的辦公室大門,剛剛披上一件西裝外套,打算靠着沙發休息的曾向榮,微微睜開眼睛:「哪位?」
「曾sir,我是關淳。」關警司說道。
「關sir啊?」曾向榮無奈地拿起西裝外套,挺起身說道:「進來吧。」
五分鐘後,原本已經寧靜的總署大樓,再一次重新躁動起來。
陳國榮收到最新消息,帶着高級重案組,前來向「一哥」報道。同時,陳漢也收到關警司的電話,半個小時後,尖沙咀外灘,有船。
「一人留件東西給我吧。」陳漢接到消息,回頭說道:「埋在這裏,留作一個紀念。如果今晚我們逃不出去,就當是我們的墳墓了。」
「好。」
天養生、天養恩等人對視一眼,抬手扯斷脖子上的項鍊,將有掛有名牌的項鍊遞給陳漢,同時公子則掏出一張照片,仔細一看,竟然警校的畢業照。
陳漢將東西一件件收好,當看見那張穿着學警制服的照片,心裏也不禁一顫。
將它們埋進田野里,再轉身說道:「出發吧,尖沙咀。」
幾人便拉開車門,登車駛向尖沙咀。
「嘩啦啦。」茫茫大海,波光粼粼,月圓無缺,漆黑的海面仿佛與岸邊連為一體,只有海浪聲響在預兆着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