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哪一宗的道士,眼前這個黑瘦道士穿的是太清宗的道袍,想必是太清宗的道人。
就在大頭猶豫要不要回罵反擊之時,長生快步上前,沖那道人拱手見禮,賠笑道歉。
趕屍只在偏遠的湘川才有,中土很是少見,那黑瘦道士也是這片區域的人,漢話說的並不流利,俗話說惡拳不打笑臉人,眼見長生禮數周全,也就不再追究大頭冒失闖入,驚擾了亡人。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好奇是要付出代價的,長生不願節外生枝,便沒有與那道人攀交並探究趕屍內情,肉湯也不吃,只是買了幾個麵餅便與大頭上馬離去。
待得遠離了客棧,長生這才向大頭詢問客棧裏面的情況,據大頭所說那些殭屍都穿着白色的孝服,直挺挺的靠牆站着,額頭上都貼着黃色的符紙。
對於長生不太了解趕屍這一行當,大頭也頗為意外,在他看來這些事情每個道士都懂,殊不知道士與道士也不一樣,三清各宗各有所長,玉清宗入世最淺,精擅練氣,自己所修煉的混元神功實則就出自玉清宗。
太清宗入世最深,經常與世人打交道,討生活,精通的是包括占卜,堪輿,殯葬在內的諸多雜學,這些雜學大多關係民生,世人平日見到的道士大部分都是太清門下。
而上清宗則介乎於玉清和太清之間,看家本領就是畫符和使用法術,那些資質平平的道人為了餬口謀生也會涉獵一些雜學。
當晚二人沒有尋到宿頭,而山中也沒有舊屋破廟,二人只能露宿山野,山中多有蛇蟲鼠蟻,為了驅蟲長生只能尋來草藥點火熏蒸,這時候本來就熱,離火堆太近很快就會大汗淋漓,若是離火堆太遠,又會被蚊蟲叮咬,黑公子倒是不怕蚊蟲,但汗血寶馬不行,大頭不但要顧着自己,還得不停的揮動樹枝給汗血寶馬驅趕蚊蟲。
本就夠糟糕了,不曾想下半夜又開始下雨,二人只能躲到樹下避雨,這一宿過的狼狽不堪,苦不堪言。
眼見長生跟着自己受罪,大頭心中好生愧疚,不停的嘮叨,只道若不是為了給自己尋找坐騎,長生壓根兒就不用遭這份兒罪。
雖然多有狼狽,長生卻沒感覺太過辛苦,因為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他也經歷過,而那時他不但沒有靈氣修為,還是孤身一人。
凌晨時分,雨小了,二人冒雨上路,一口氣跑到了臨縣。
中土去往西域有三條路徑,臨縣就是其中之一,由於過往的客商比較多,城池就大,人數也多。
二人此番是衝着r國人來的,這些r國人選擇自這裏會合,無疑是衝着其中一個地支去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長生先前自大漠之中遇到的金雞。
擔心自己的特殊身形和神駿的汗血寶馬引人注意,大頭便提出留在城外,由長生獨自進城。
長生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獨自進城,為大頭購買了酒水滷味等吃食,又抓了些固本培元的藥物,汗血寶馬生於乾旱之地,悶熱潮濕的環境令其大量出汗,體虛虧乏。
安頓好了大頭,長生重回縣城,他和大頭早到了一日,這令得他有足夠的時間尋找那些可能已經趕來此處的r國人。
雖然先前那三個r國人並未提及會合的具體地點,但這些r國人遠道而來,本地不太可能有人接應,只能選擇客棧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