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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要探墓?」李中庸明知故問。
林道長點了點頭。
「此處是誰的墓?」李中庸又問。
林道長沒有回答李中庸的問題,轉身邁步,沉聲說道,「將東西搬下車。」
不等李中庸再問,林道長已經走遠。
見李中庸等人表情不對,巴圖魯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咋啦?咱們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趕來了,怎麼一個個還哭喪着臉。」
田真弓也不了解內情,但她一直寡言少語,便是心
中疑惑,也不曾發問。
李中庸和陳立秋沒有回答巴圖魯的問題,而是轉身打量着這片區域,此處並不是非常偏僻,東面十幾里外就有一處村莊,山腳下有些殘垣斷壁,先前應該有一處廢棄的村子,竹林在北方並不多見,但這裏卻有很大一片,方圓約有七八里。
與南方的竹子相比,北方的竹子要細小很多,竹林也不似南方竹林那般高大寬闊,而是低矮稠密,秋冬時節北方的竹子都會枯萎,大量低矮的竹子如同屋頂一般嚴密的覆蓋住了這片區域。
「大師兄,你不記得那座墓在哪兒了嗎?」長生問道。
巴圖魯正在頂轅卸馬,聽得長生言語,搖頭說道,「我本來也不知道啊,當年我和師父來這兒的時候竹子還沒有這麼多,師父只說那座古墓就在竹林里。」
「想確定古墓的位置並不難,」陳立秋伸手西指,「此時太陽尚未下山,餘暉最後照到的地方就是藏風聚氣之處。」
「哦,那咱們來的正是時候。」長生說道。
陳立秋搖頭說道,「便是其他時辰趕來也有辨察之法,若是早上趕到,就看霧氣,霧氣最後消散的那片區域就是風水寶地。若是中午趕來,就看草木,藏風聚氣之處只長草,不長樹。」
長生對如何尋找上好的陰宅沒什麼興趣,他擔心的是林道長,但他擔心也只是擔心,也做不了什麼。
眾人將馬匹拴好,韁繩放長,讓馬匹可以吃些乾草,隨後一起動手,將車上的木箱搬了下來,那個較大的木箱裏裝的是破土的工具。
在搬動木箱時,長生發現了一個瓷瓶兒,這個瓷瓶兒他有印象,是之前自鍾阿梗身上搜出來的,裏面裝着紅色的藥丸兒,他先前曾經見過林道長計數併吞服那種紅色的藥丸兒。
五日之前瓷瓶里還有五枚藥丸,一日一粒,按理說瓷瓶應該空了才對,但是當他撿起瓷瓶時卻發現裏面不是空的,搖晃過後確認不是空的,拔掉木塞往掌心傾倒,兩粒紅色的藥丸兒自瓷瓶里滾了出來。
見長生看着掌心的藥丸兒出神發愣,陳立秋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低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長生說道,「五天前我曾經見過師父在數瓷瓶里的藥丸兒,當時我看的很清楚,還有五粒,此後每天師父都會吞下一粒,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按理說五粒藥丸應該一顆不剩才對,怎麼還剩下兩粒?」
陳立秋接過長生手裏的兩粒藥丸,眉頭緊鎖,沉吟思慮。
就在此時,田真弓開口說道,「西山林中似有兵器反光,我去巡查一番。」
「你不要獨自行動,」李中庸拿過長劍,「走,我與你同去。」
眼見二人往西走去,巴圖魯抓起鑌鐵棍跟了上去,「我也去。」
待三人走遠,陳立秋將藥丸放回瓷瓶,重新塞上了木塞。
「三師兄?」長生萬分憂心。
陳立秋嘆了口氣,「兩日之前師父便不再咳嗽了。」
「確是如此,」長生點頭,「三師兄,師父不會有事吧?」
陳立秋沒有回答,倚樹站立,閉目不語。
陳立秋樂觀豁達,極少有這種嚴肅神情,長生一頭霧水,急切追問,「三師兄,倘若打開這處古墓,當真會折光壽數?」
陳立秋點了點頭。
「裏面一定會有解毒續命的丹藥?」長生又問。
「應該有,」陳立秋再度點頭,「孫真人乃一代藥王,只要是出自他之手的丹藥,想必都會留下一顆。」
「我不太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