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全怪皇上,皇上早年曾遭楊復恭挾持,免不得忐忑多疑,更何況人心善變,將大唐江山和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一個臣子的品格上也的確過於冒險,換成是我,我也會多想。」
倪晨伊知道勸不了長生,亦不做嘗試,而是隨口問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長生搖頭說道,「眼下我還沒有周全打算,我準備見到皇上之後先進獻金符,他應該不會要,如果他當真婉辭不受,那我就送給范景明一枚靈符,由范景明和柳天林一同保護皇上的安全,只要范景明留在皇上身邊,慶陽的兵權就落到了我二師兄和三師兄手裏,屆時是暫時休養生息,靜觀其變,還是乘勝追擊,征討李茂貞就可以從
長計議了。」
聽得長生言語,倪晨伊笑道,「你這忠臣當的比奸臣還累。」
長生無奈嘆氣,「沒辦法,我現在還在發愁是給范景明銀符還是銅符,進獻金符之時我必須身擁兩枚靈符才行,如果我體內是一金一銅,皇上就會認為我缺乏誠意,兩名手下用銀符,我卻自用銅符,分明是口不對心,誠意全無。如果我進獻金符時體內是一金一銀,皇上在推辭金符之後,我若是不送范景明銀符,只送銅符,皇上也會認為我私心太重,並不關心他的安危。」
長生說到此處再度嘆氣,「我現在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哪兒哪兒都是麻煩,我既要考慮戰況局勢,又要顧及皇上的感受,你說的對,我這個忠臣比奸臣還難當。」
「我當真心疼你,」倪晨伊柔聲說道,「我也知道我能為你做的很有限,我只能儘量不給你添麻煩,不分你的心神。」
「你做的已經夠好的了,時間緊迫,我就不回于闐拜見岳丈大人了,我走之後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長生說道,「我給你們留下的靈氣信物一定要保存好,一旦遇到危險立刻通知我,有餘一在,我能很快趕過來。」
長生少有甜言蜜語,一句岳丈大人在倪晨伊聽來猶如悅耳情話,心中喜悅,輕輕點頭。
長生又道,「不過我感覺應該沒人敢動你們,因為他們很清楚動你們的後果。另外十八枚靈符塵埃落定之後,得到靈符的人暫時都不會輕舉妄動,微妙的平衡不會被輕易打破。」
不等倪晨伊接話,不遠處便傳來了大頭的呼喊,只道酒席已經備好,讓二人前去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