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鐧,只說上午連番打鬥導致筋疲力盡,身心俱疲,無法擔任主審
大理寺在上午的變故中不曾出力,見長生這般說,楊叔昀只能戰戰兢兢的坐了主位,長生坐在了旁邊的陪審次位。由於刑部此前一直在閹黨的把持之下,故此刑部官員這次幾乎全軍覆沒,三堂會審只能改為兩堂會審。
二人都知道今天的審問任務極為繁重,哪裏還敢耽擱,坐堂之後立刻開始提審犯人,今天不管多晚都要審完定罪並上奏皇上,不然皇上明天上朝就沒
有懲罰依據。
審問由楊叔昀主持,長生坐在楊叔昀左側,面色陰沉,拿着皇上御賜的天子金牌一言不發。
把持朝政多年的閹黨轟然倒台,至少牽連了朝廷六成以上的官員,在這種時候任何人都不敢徇私枉法,偏袒庇護,故此楊叔昀審問之時力求秉公執法,公正嚴明。
長生並不喜歡和稀泥,但是對楊叔昀這種較真兒的作法他並不苟同,如果把這些官員的罪行全部審問出來並記錄在案,哪怕皇上想要手下留情也不成了,說白了就是這些人隨便揪出一個就是死罪,但如果把這些人全殺了,整個朝廷也就癱瘓了,大唐這棟宮殿已經千瘡百孔,風雨飄搖,如果把所有有毛病的木石全部拆走,房子就塌了。
長生沒有別的辦法,眼見楊叔昀審的差不多了就藉口時間緊迫,打斷楊叔昀的審問,然後為犯人定罪畫押,隨後緊接着換下一個,除了真正惡貫滿盈的那些貪官污吏被擬定斬立決,其他那些能不殺的儘量不殺,一律判處斬監候並附帶查抄貪墨,也就是抄家。
朝廷現在不但是用人之際,還是用錢之際,馬上就要招募三十萬新軍,單是軍餉就是個驚人的數字,查抄官員貪墨的贓銀可以很大程度上緩解朝廷籌措軍餉的壓力。
其實判處貪官斬監候也是個很聰明的作法,斬監侯可以秋後問斬,也可以變為徒刑或者流刑,怎麼定奪全在皇上一念之間,審問定罪的結果送上去之後,皇上可以酌情考慮,有用的就留下,實在太可惡的就殺掉,生殺予奪的權力在皇上手裏,罪臣是死是活在皇上一念之間。
楊叔昀不是傻子,很快就發現長生的意圖和想法,二人有個最好的藉口,那就是時間緊迫,哪怕沒有把所有罪行全部審出來也有合理的藉口,二人一旦達成默契,接下來就是清一色的斬監候加罰抄貪墨,罪臣交代的罪行不足以判處斬監候就繼續審,必要的時候直接用刑,而一旦達到了斬監候的標準,立刻停止審問,簽字畫押之後換下一個。
發現楊叔昀領會了自己的意圖,長生便藉故如廁暫時離開,出來之後低聲交代大頭,命他回去組織車馬,將之前積攢的四百萬兩銀子和相關賬簿全部送到戶部去,這些錢是他為皇上積攢的家底兒,如果過早送去戶部就會被閹黨挪用侵佔,而今閹黨已經倒台,必須立刻送過去,不然就有其心不正,中飽私囊的嫌疑。
有靈氣修為不表示不知道疲憊
,入更之後審訊依舊在繼續,長生睏乏非常,靠着椅背閉目假寐。
小憩了片刻,長生略微回神,隨即拿過公案上的筆墨和奏摺開始書寫,不過他寫的並不是奏摺而是練功心法,他答應將天蠶神功傳給龍顥天,說過的話就要兌現。
龍顥天果然沒耐性等他結束審問回返御史台,二更不過就急不可待的追到了大理寺,這傢伙現在可是二品輔國將軍,衙役也不能將其拒之門外,直接帶他來到了大堂門口。
長生知道龍顥天來做什麼,便攔住了想要出去見禮的楊叔昀,讓他繼續審問,自己則拿着寫好的文折起身出去。
「抓到楊復恭沒有?」長生隨口問道。
「我上哪兒抓去呀,」龍顥天抬手西指,「眼見大勢已去,他們一行十餘人就換了神策軍的衣物策馬出城了。」
長生沒有再問,隨手將天蠶神功的練功心法遞給了龍顥天。
龍顥天一把奪過,急切看閱,「你不會坑我吧?」
「我什麼時候坑過你?」長生隨口反問。
「我好不容易搞了個護駕有功,你卻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龍顥天多有氣憤,「搞的皇上誤會我之所以出手救駕,是你用天蠶神功利誘所致……」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二堂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