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長生說話,好不容易等到眾人離去,剛想開口,前院大門便傳來了敲門聲。
此時已是三更時分,長生知道來人是誰,便起身前去。
蘇平措沒想到府中會如此平靜,待得借着門房燈籠的亮光看到長生自北面走了過來,方才暗暗鬆了口氣,急忙側身進門,沖長生行禮,「參見尚書大人。」
帥府的兩個門房原本還在懷疑長生的身份,眼見身穿甲冑的校尉對他禮敬尊稱,這才確定長生就是朝廷命官,之前的些許懷疑一掃而空,只剩下了緊張和忐忑。
長生沖蘇平措招了招手,轉身帶着他去往北面廳堂,「楊守信已經伏法,其手下的將軍和一干偏將同罪斬首,你做的很好,本官絕不食言,待新任將帥到任,你即時擢升正五品。」
蘇平措雖然從軍當兵,卻是個膽小怕事之人,今晚所經歷的這一連串的變故令他的心情時而急墜谷底,時而直衝雲霄,二更時分還嚇的尿了褲子,當了一回賣友求榮的奸細,三更時分就連升四級,這可是正五品哪,下州刺史也不過這個品級。
蘇平措激動的想要立刻跪下道謝,但長生一直在往前走,他也不便跪倒,直待進入廳堂方才找到機會雙膝跪倒,謝恩表忠。
蘇平措感激流涕,大拍馬屁,聽他說的肉麻,一旁的巴圖魯撇嘴皺眉,好生嫌棄。
直到這時蘇平措才發現巴圖魯也在房中,急忙沖他見禮,
舊事重提,又說起曾偷偷給了巴圖魯半張麵餅一事。
得蘇平措提醒,巴圖魯亦想起此事,所有人都會感動於對方的雪中送炭,巴圖魯也不例外,前一刻還對蘇平措多有嫌棄,後一刻便將其一把拉起,拍肩道謝。
長生雖然言而有信,卻看不起這種出賣同僚的人,但他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他此番之所以能夠穩住局面,也虧得有這麼一個識時務,沒道義的內奸。
「軍中情況如何?」長生問道。 .??.
「回大人,軍中並無異常,末將也不曾聯絡其他人,」蘇平措自懷中掏出長生先前交給他的御史大夫金印,雙手遞還,「這是大人的金印,請您收回。」
長生接過官印放進腰囊,「我對地方軍事少有了解,依你之見將帥離營不歸,會不會引起慌亂?」
蘇平措想了想,出言說道,「大帥,哦,不不不,楊守信本就不常去軍中,五位將軍也時常離營,但二十八位偏將同時離營之事此前不曾發生過,校尉兵士免不得胡亂猜測,但末將以為他們也只是猜測,受制於軍令,且沒有統兵之人,短時間內也不會聚眾譁變。」
長生點頭之後再度開口,「帥印和四枚將令都在我的手裏,若是直接命你帶兵進城,需要如何操作?」
「有加蓋了帥印的調兵手令和本部將軍令牌,末將便可領本部兵馬進城,」蘇平措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不是五位麼?怎地少了一個令牌?」
長生不答反問,「你歸哪個將軍統領?」
「劉將軍。」蘇平措回答。
長生拿出四個令牌逐一看過,還好,大頭拿走的那個令牌不是劉昌平的。
長生將劉昌平的令牌遞給了蘇平措,轉而取了筆墨過來,「我沒見過節度使的調兵手令,你自己來寫吧,寫完之後我來加蓋帥印。」
蘇平措連聲應是,也不敢坐下,而是彎腰提筆,「大人需要多少兵馬?所為何事?」
「調一千個吧,由你親自統領,全城戒嚴,搜捕刺客。」長生隨口說道。
長生言罷,蘇平措開始書寫,見他撅着屁股彎着腰多有彆扭,巴圖魯便將其摁到了座椅上,蘇平措好生惶恐,急忙驚怯的看向長生。
「坐吧。」長生點頭。
見蘇平措如此畏懼長生,巴圖魯好生疑惑,「哎,老五,你現在到底是多大的官兒啊?」
「我本是御史大夫,不久之前剛剛升任戶部尚書,不過御史台的差事我還兼着。」長生隨口說道。
巴圖魯對官職沒什麼概念,好奇追問,「縣官兒是七品,你是幾品?」
「三品。」長生回答。
巴圖魯不止對官職少有了解,對品級也是含混的,見他不明所以,一旁的蘇平措趁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