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閆掌柜厭倦了江湖,十多年前在永嘉城定居下來,開了這間客棧。
在整個永嘉城,閆掌柜的威望都很高,是以這些武林中人才會聚集此處。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也太高看閆某了!」閆掌柜嘆了口氣,說道:「血河宗何等凶戾,以他們的實力,閆某這點修為連塞牙縫都不夠格。」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將人手散出去,搜集血河宗孽黨的下落,然後將消息匯報給各位巡查使大人!」
聞言,客棧內許多人暗暗點頭,覺得閆掌柜說得才是老成持重之言,但也有一些跟血河宗有毀家破門之仇的人臉色憤憤,很是不甘。
裴遠聽這些人交談,目光微動,在人群內感受到幾道陰戾的氣息。
原本這幾道氣息隱晦深藏,可隨着那閆掌柜現身,驀地爆發!
咻!咻咻!
鋒寒凌厲的劍光突然顯現,猩紅色的劍氣猶如毒龍騰空,發出尖銳的呼嘯,炸裂在客棧中心。
霎時間,一道道短促的慘呼響起,當場就有十數人被猩紅劍氣絞殺,軀幹如同捲入了刀山劍雨之內,頃刻支離破碎,血雨揮灑。
「不好!」
「啊!血河劍氣!」
一眾江湖人臉色劇變,驚呼出聲,但見數道人影持劍躍出,眼放懾人凶光,一刻不停留,揮劍斬殺。
「血河宗的魔崽子,休得猖狂!」閆掌柜雙臂一振,衣袍揚起,髮絲炸開,掌力洶湧,濤浪般襲卷出去。
嘭!
樓層破開,堅硬如鐵的木板炸成千點萬點碎屑,強大的勁氣從天而降,一股震勁猶如潮汐般侵襲出去,剎那間整座客棧震盪,搖晃不止。
密集的碎裂聲響中,蛛網般的裂痕飛速擴散,橫樑巨木,瓦片磚石寸寸塌陷。
同時在激盪的勁氣中,一道血色劍芒破空,攪動氣流粘稠得好似漿糊,輕易將周邊數人捲入其內,絞成了肉沫。
血肉融入劍芒之內,如同化成了實質,轟然撞向了閆掌柜。
閆掌柜瞳孔一縮,厲吼一聲,雙掌之上爆發了一道道炸雷,與血肉劍芒轟擊在了一起。
客棧轟然垮塌,煙塵四散之中,一道道人影飛掠而出,盡皆拔出了兵刃,與數名血河宗門人廝殺在了一起。
發出那道血色劍芒的人也顯現身形,其人矮小枯瘦,頭髮枯白,可隨着劍氣催動,髮絲一根根變得殷紅似血,整個人充斥着一股讓人無法逼視的兇狠。
「你們血河宗究竟想做什麼?」閆掌柜暴喝起來。
枯瘦劍客不言,仗劍襲殺,一劍比一劍凶戾迅疾,漸漸化成一張血色大網,要將閆掌柜整個的吞噬入內。
嗡!
就在這時,長空劇震,一股龐大的震盪之力由上而下,朝着下方輾壓的同時,將一名名武人拍打在地,同時氣流狂暴起來,方圓數百丈內的空氣朝着中心匯聚,迅速化成一隻巨大的手掌朝下一抓!
這隻手掌囊括了百丈之地,將數百名武人納入其中,一眾武人心神顫抖,連呼吸都凝滯了,似乎已看到自己被這隻巨手捏死。
嗖嗖嗖!
讓他們料想不到的是,竟是那枯瘦劍客幾人維持不住身形,一個個自投羅網般朝天飛去。
巨手一把將枯瘦劍客幾人抓住,凌空一折,向着一個方向快速飛走,只留下原地一眾震撼莫名的武人。
「巡查使大人出手了嗎?」
「八成是了,只是不知出手的巡查使達到了七象還是八象?」
「呵呵!那血河宗惡徒的修為不在閆掌柜之下,隨手一抓就能攝走,七象可做不到。」
一眾人站在廢墟之上,看着滿地鮮血淋漓,驚懼的同時,感嘆不已。
血河宗想做什麼?
裴遠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血河宗是一群瘋子不假,但不是白痴,胡亂殺人當然也有可能,但像這麼大規模的殺戮,那定然是有理由的。
是以他攝走了枯瘦劍客幾人。
郊野一處谷地,裴遠雙手揮動,一片片碎裂的紙片聚合為人形,同時一掌按出,以《紙冥書》將枯瘦劍客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