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皺紋密佈,每一道溝壑里都似寫滿了故事。
瞧見這一幕,普洪,江林四人情不自禁跪倒在地,心神動盪,驚呼道:「師父!」
不怪他們驚訝,實在是無想禪師變化太大。
無想禪師雖年逾八十,可他修為深湛,怎也不可能老成這般模樣,何況還是突破到了玄胎第二境?
「痴兒,痴兒!」
無想禪師搖了搖頭,無悲無喜,徐徐道:「老僧為自己自取法號無想,終究做不到無念無想,修行之中貪功冒進,急於求成,一念之差,終是鑄成大錯。」
他娓娓道來,似是述說給眾人聽,又似自言自語。
「師父,您老人家……您……」江林語聲乾澀,聲音都在顫慄,不敢問出心中的擔憂。
無想禪師嘆了口氣:「成功了,但也失敗了!老僧雖入了第二境,但根基虛浮,猶如空中樓閣,一推就倒,非但無法動手,自身更是損精折壽,只怕壽數不到半年了。」
半年不到!
這句話吐出,對於江林四人而言直如晴天霹靂,震得他們頭暈目眩。
「我去之後,以你等的修為,怕是撐不起無念寺基業,是以我要在你四人之中選出一人,施以『心印』之法,承我衣缽和修為。」
心印之法,即以心印心,受法之人和傳法之人在此過程中心意相通,不分彼此,非但能承受對方功力,甚至連武學境界也能得以傳承。
普洪,普空,普智三僧顧不得悲傷,抬眼看向了江林。
江林和無想禪師情同父子,也只有江林才能最大限度承受心印之法。
無想禪師盯着江林,又是嘆息:「林兒,你若受我傳功,雖然短時間裏修為能夠突飛猛進,只是有利自然有弊,將來必然落入我窠臼之中,若不能超越我,終生成就也就止步於老僧了,真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師父!」江林咬着牙齒,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其後一言不發。
不但普洪三僧那般想,連他自己也認為只有他才有資格承受無想禪師傳功,也只有他必須撐起無念寺。
在他心中,無想禪師才是他的父親。
哪怕將來在修行路上會多了許多磨難,也是必須去做。
「痴兒,痴兒!」
塔內只有無想禪師低低的嘆息聲。
崇明州,大雁城。
鐵翼衛總部。
葛元凱,喬雙良兩人懷着惴惴不安的心緒回到了總部,還沒站穩腳跟,立即就有一名鐵翼衛上前:「葛大人,喬大人,大統領有命,讓你二人一回來,立即去向她報到。」
葛元凱,喬雙良對視一眼,半點不敢耽擱,向着裏間行去,穿過幾座大殿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庭院。
院中花草繽紛,香氣瀰漫。
一名身穿素淡青衣的女子,負手立於一座石亭內,欣賞着滿園秀色,沒有過多的舉動,便讓葛元凱兩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二人情不自禁躬下身子,態度恭謹,謙卑無比。
「葛元凱。」
「喬雙良。」
「拜見元大統領!」
此女赫然便是鐵翼衛大統領元慧心,能以女子之身,坐上這文丘國最為令人聞風喪膽的機構大統領寶座,亦可見其厲害程度。
元慧心微微側頭,一張側臉潔白無瑕,顯露出驚人的美貌以及讓人高不可攀的清冷,淡淡道:「鑄劍山莊發生的事,你們說一說吧。」
「是!」
葛元凱,喬雙良二人立即一五一十道來,既不隱瞞,也不誇大其詞,連他們合力之下,潰敗敵手的情形都詳盡述說。
元慧心平靜聽着,並未動怒,饒頭興趣的念叨一聲:「蕭十一郎麼?據說此人入玄胎不久,一入玄胎便有如此實力,倒是有趣得很。」
她緩緩轉過身來,面對着葛元凱,喬雙良兩人。
兩人看了一眼,只覺大統領容光明艷,燦如朝霞玫瑰,完全與她那身素淡青衣不符,卻愈發襯托出其超凡出塵的氣質。
他們不敢多看,連忙垂下眼帘。
「你等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