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抱着腦袋疼的直叫喚。
大春他娘看着這麼多人圍在家外面,一邊數落自家兒子不是個東西,一邊去搶丈夫手裏的繩子,尋死覓活的要去屋裏吊頸懸樑,要還張寡婦一個公道。
村里人終究怕鬧出人命,大大小小的婦人過去幫忙勸和。
「大春到想女人的年紀,就是做的不妥,嬸子也別放心上。」
「以後啊,咱們見到他替你吐上一口口水。」
「大夥還是散了吧,這麼看着,遲早要弄出禍事來,散了吧。」
村裏有威望的老人站在大春家門口,揮手叫喊,兩邊相勸了一陣,張寡婦這才搬起凳子,扭着粗壯的腰罵罵咧咧的走了。
耿青站在人群里看了一陣,瞅着抱着臉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大春,嬉笑兩聲,跟着耿老漢一起離開,回到小院繼續擺弄谷風機的部件。
翌日。
亦如平常,狐狸在樹下玩着它的石子,耿青繼續拼接谷風機,不知不覺快到晌午,煮上飯食,便去田間喚二老回來吃飯。
途中也是碰見滿臉紅痕的耿大春,耷拉着腦袋走在村里,沒人搭理他,一過來,就躲開,遠遠的瞧着指指點點,令得這壯實的青年將頭埋的更低。
要是遇上性子烈的村中婦人,扯開嗓子就開罵,將他從自家門口趕開,有閨女的人家,更是將院裏的衣褲收起來,朝屋裏叫嚷,叮囑閨女不要隨意出門。
聽到這些話,耿大春死了的心都有,就算如何辯解沒有拿過,也沒人信他,畢竟整天在村里遊手好閒,不是他還能有誰?
就連一向要好的兩個夥伴,也被家中大人警告,只得遠遠看來一眼,就扭頭走掉。
「我真沒拿過......真沒拿過......」
想着村里人看他眼神,耿大春碩大一個小伙,蹲在村口一顆樹下盯着草葉攀爬的蟻蟲直哆嗦。
「我信你沒拿過。」
陡然的話語聲傳來,耿大春偏過頭,就見耿青微笑的蹲在了旁邊,猶如魔鬼的口吻,在他耳邊輕說道。
「因為......那褲衩是我拿的。」
「你.....大柱......你.......」
耿大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笑眯眯的臉,就像一頭眯眼的狐狸臉,只感一股寒冷直竄背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從未想過以前老實交巴的一個人,能笑的讓人感到害怕,換做往日,說不得已經撲上去揍他一頓。
然而,剛一想動,身子又停了下來,生怕面前這個耿青對他還有什麼壞心思,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
「大柱......咱倆也是親戚,你看我這模樣,往日的仇,不如就算了吧。」
耿青只是笑了笑,按去他膝蓋,撐起身子,「以後再說,聽話就行。」故意留下半截話,便去了村外田間,叫回老兩口。
這般日子持續三日,谷風機也拼完最後一塊木頭,四腳挺立,機身四四方方,像口箱子。
耿青拿了家裏的陳稻一邊從上面倒進去,一邊手搖木扇,飛快轉動的扇葉頃刻吹出一大串灰塵,從下方出口落進簸箕當中,舒服的打了一個響指。
「完美!」
站在一旁的耿老漢夫妻倆,激動的上前,寶貝似得摩挲,農人收割莊稼,晾曬穀物後,通常都要篩灰,有了這東西,不知能節省多少力氣和時辰。
而且還是兒子手裏做出來的,意義又是不一樣了,老兩口搬着谷風機就想跑去外面,叫左鄰右舍過來看,但被耿青阻止。
「爹、娘,這台我想拿去城裏賣了,換些錢財,買上一些工具,村里人多,往後做兩三個大的才好使。」
婦人有些不捨得,被耿老漢呵斥一頓才聽了進去,耿青隨後去叫來了大春,讓他找兩個人過來抬這東西入趟縣城,雖說不情願,可一想到在村裏的處境,還是點頭同意。
村里聽說起這件事,蜂擁過來看稀奇,見到耿老漢神氣的演示一番,看的一幫村漢村婦都跟着激動,嘴都合不攏,這年頭誰家添置一個家具都只得慶賀,何況有了這麼個東西,做活都比別人快,頓時看耿青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