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收拾妥當準備上路。
回來的路上,大春就得到耿青的受益,朝着開始收拾家當回村的一幫村里男女揮手大喊。
「回去在村口等會兒,大柱有話跟大夥說。」
一聲吶喊將做買賣的村人弄的迷糊,看着搖搖晃晃的驢車上沉默的青年過去,便跟在後面,不久,村里大大小小的人也都聚了過來,最有威望的太公站在人群前面,等着是什麼話。
「諸位鄉親,有一件事,可能會讓你們心裏不高興。」
耿青站在村裏的石磨上面,目光掃過一張張看來的面孔,甚至父母也在當中,他吸了口氣。
便將城裏金刀幫的要佔據礦路做買賣的消息告訴了眾人,下面頓時炸開了鍋,鬧將起來。
「這幫天殺的啊!見不得人好是不是!」
有婦人一屁股坐起地上哭嚎出聲,周圍群情激奮,大聲吼着要找對方拼命,被耿太公攔了下來,揮杖打過去。
鬍鬚怒張的呵斥想要去城裏鬧將一場的村漢:「拼什麼?你以為他們是劉邙家的護院?殺你就跟殺條狗沒甚兩樣!」
「那怎麼辦?!好不容易有錢掙的法子,就這麼沒了?」
耿太公也不知道說什麼,回頭看去石磨上的青年,耿青沉默的站在那裏,轉身跳下來,徑直走回了家裏。
晚飯的時候,耿老漢、王金秋不時向兒子打聽情況,有沒有辦法應付過去。
「暫時沒有。」
耿青有些話不敢做保證,自然不能事先說出來,否則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之後的幾日裏,不信邪的村人照常出去擺攤,便碰上了金刀幫的人過來,將東西砸的稀爛,茶肆的草棚也被他們一把火給點着,知道是耿家村的人,礙於耿青的面子,倒是沒有動手打人,只是讓這些村里人回去好好種田。
這些天,耿青出門碰上村里人,不少見了他多是將臉偏開,或隨意搭了一句話,便轉身走了。
『我也憋屈啊......』
嘆了口氣,耿青如往常乘着驢車去衙門,破天荒的看到縣令將一件嶄新的官袍掛在公房,拍來拍去,一問才知有驛站過來的信函,說是長安來的天使已經到了晉地,很快就要過雁門來這邊了。
「那在下當提前祝賀縣尊高升了。」
恭維的話人人愛聽,尤其這種有鼻子有眼的事,直令陳縣令樂的合不攏嘴。同樣高興的還有高俊,除了天使會來飛狐縣外,大抵已經知道礦路上金刀幫接管了買賣的消息,勉勵的拍了拍耿青臂膀。
只說了句:「好好干。」
耿青臉色欣喜,眼中卻沒有任何波瀾,拱手微微的點了點頭,不久後,便退了出去。
日漸西沉。
人聲依舊吵雜的飛狐縣城裏,耿青走出衙門,穿行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到鐵匠鋪里,少有的安靜坐去凳子上,看着那邊兵兵乓乓敲擊的鐵錘不斷落下迸出火花。
嗤~~
滾熱遇水的聲響里,王鐵匠一聲:「終於把它倆給打好了。」雙手各抓一柄刀首,從水缸退出來,是兩把厚重寬大的刀身,在轉動的磨石上打磨片刻,露出了一片片森寒。
耿青坐在後面,看了眼漸漸雪亮的兩把威風凜凜的刀身。街上,大春抱着兩個定製的精美木匣從外面回來,裏面鋪有兩匹綢緞,將裝飾點綴過的兵器放進去,闔上木蓋掩實。
「走吧,我們去送禮。」
凳上的青年看去褪去的天光,拍了拍袍擺起身,緩慢卻毫不遲疑的坐上驢車,駛過街上一盞盞亮起的燈籠光芒,去往金刀幫駐地。
路途,轉眼即至。測試廣告2